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鸡儆猴,一劳永逸

佞华妆 商璃 11577 字 9个月前

赫连璟眉心猛地拧起,满是杀意的盯着他:“墨雪不过是个丫鬟,与你的事根本没有任何干系!”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长孙玄隐淡淡浅笑,丝毫不觉得被冒犯。

“你难道不是要报当年被赶出西夏的仇么!当初算计了你的,是江太后,与墨雪无关!”赫连璟紧紧握着拳头道。

长孙玄隐转过头,看着他轻笑起来:“看你们为爱挣扎,真是有意思。”

赫连璟旋即反应过来,他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已,微恼:“你真是个疯子!”

“你——”清幽才要开口,长孙玄隐只是浅笑:“不妨事。”

说完,他转身拿了一粒药丸给昏迷不醒的弦月喂下,才道:“她要留在这里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齐国攻下锦朝,我要让江太后早点见到锦朝的皇帝。”他浅浅笑着,温润又充满柔和,可赫连璟却深深认定他就是个疯子。

他看了眼玉床上的女人,冷淡应了声,转头便走了。

等他一走,清幽却是不明白了:“您何必还留弦月?她一心想要您死……”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聪明的弦月了。”长孙玄隐冷淡说完,便提步走了出去。

但没出去多久,就听人来报,说有人悄悄潜入了百毒谷。

他一面在药房里慢慢挑着药,一面淡淡问道:“何人?”

“一直在追寻您的人,宫家次子宫亦慎。”

“是他……”长孙玄隐缓缓挑好药,给了清幽。

清幽会意的拿去煎了,长孙玄隐朝外看了眼,浅笑道:“由着他,看看他能在这里活多久。”

“是。”那人很快应声下去了,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还显得有些胆怯。

长孙玄隐见他如此,神色淡淡:“又有人闯进来了?”

“是。”

“谁?”

“宫家的女儿,宫衣鱼,不过她才入山谷就被毒蛇咬伤了,现在已经昏迷。”来人道。

长孙玄隐面色微动,她居然寻到这里来了么。

宫衣鱼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她被思念折磨的消瘦了一大圈,哪想才入山谷,就被毒蛇咬了。

“公子……公子……”她意识混沌起来,喃喃念着,直到熟悉的药香靠近。

她望着站在眼前的青衣公子,眼泪一下就落出来了,上前抱住他的腿呢喃出声:“鱼儿就知道您会来的……”

“我若是不来呢?”

“那等鱼儿成了小鬼,再去看公子……”宫衣鱼说完,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侧的人瞧见,望着亲自过来的长孙玄隐,道:“可要救她?”

长孙玄隐没说话,他望着宫衣鱼,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但她太单纯,不够好看,更不够聪明。他的所有计划都是绕着林锦婳展开的,可林锦婳不曾给他如此危险的感觉,她却给了。

“治好后,扔出去。”他淡淡说完,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她牢牢抓在手里。

他看着她白着脸倒在地上的样子,淡淡抽出旁人腰间的剑,割断了衣袍:“扔远些,我不想再看她入谷来。”

“是!”那人应下后,立即就抱着她走了。

长孙玄隐看着自己割断的衣袍,眉心微拧,却没再多说,提步离去。

清幽很快煎了药过来,看他站在书房中望着一副女子画像发呆,那女子明眸皓齿,不是别人,正是林锦婳,不过她画里的打扮却是一身宝蓝色的王妃服制。

“师父,药已经喂了。”清幽垂眸道。

“嗯。”长孙玄隐看着这画良久,才淡淡抬眼看着他:“齐国现在如何?”

“很好,锦朝内里已经耗空了,国破是迟早的事。”清幽道。

长孙玄隐闻言,眼底才终于溢出些许的笑意来。

他缓缓走到山庄外,山崖下,是人望而生畏的百毒谷,抬眼看去,是三国交汇之地,三国之景,皆在眼内。

凉风吹过,吹走白日里的闷热,他远远望着齐国的方向,眸底笑意更深。

跟在林锦婳身侧的墨花蓦地打了个寒颤,林锦婳下意识的抬手捏住她的脉搏,道:“小心别染了暑热。”

墨花微微珉唇,点点头。

其实她跟林锦婳接触最少,这期间她也一直想回到公子身边去,但她很清楚,公子身边没有她的位置,她要忍住不该有的肖想。而且这段时间下来,她觉得跟着林锦婳这个主子也不错,最起码在她身边时,她不会成日被一股似有若无的痛楚围绕。

正说着,高禀从外面快步走来,道:“娘娘,有大臣跟门口的护卫军起了争执,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经让护卫军不要过多阻拦了。”

“很好。”林锦婳说罢,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赵怀琰,才起身提步往外而去。

等她出了院子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大臣们浩浩荡荡过来,不下二十个人的样子,走在前面的均是雄赳赳气昂昂,跟在后头的大多抱着怀疑的态度。

林锦婳睨了眼最前头的,乃是前朝遗臣,如今齐国的一品大员。

他们过来瞧见林锦婳时,还诧异了一下,但很快便齐齐跪在了地上,为首的当即讽刺道:“都说魏大人把皇后娘娘打晕了,但现在瞧见,皇后娘娘并不像生病的样子。”

“本宫真晕假晕,似乎还要大人你信任的人来做个鉴别,记录在案,对吗?”林锦婳也不动声色的怼了回去。

那大臣面色微青,咬咬牙,才道:“不管怎么样,皇上使人杀魏家满门,已是事实。皇上若是真的不想留我等大臣,直说就是,我等也并非贪恋富贵荣华之人,只要皇上一句话,前朝的遗臣可以全部卸任!”

林锦婳嘴角淡淡勾起:“大人在威胁本宫?”若是他们全部卸任,的确是个问题。一来怀琰没有时间立即挑出那么多能用的官员来,二来齐国才建立,纵然现在所有人都臣服,但不稳定的因素仍然存在,换了新的官员,也不一定能处理好以前的事,也会让人以为怀琰只是能动武的暴君而已。

林锦婳直接点破,但大臣只笑笑:“微臣人微言轻,哪里敢威胁皇后娘娘。万一皇后娘娘吓晕了,皇上岂不是要杀了微臣满门?”

“如此事情就要杀人满门,我们不若全部辞了官去罢了!”

后面有人跟着起哄道。

林锦婳瞥了眼那人,淡笑:“依照齐国的例律,鼓动官员恶意辞官,是要是杀头的。更不必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闹了这好几日还不知足,如今还来质问本宫的。你们胆敢污蔑皇上清名,不必皇上动手,本宫便可以处置了你们。”

“皇后娘娘当真要干政?难道皇上接下我南疆,是为了给个女人来当女皇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领头的那大臣大笑出声,墨花在一侧都听得皱眉了。就算皇后娘娘只是寻常女子,也没有他这么无礼的。

讽刺完,众人都以为林锦婳肯定要发怒的时候,没想到她依旧是来时的模样,淡定的很。

正说着,徐泊山已经过来了。

众人看到他来,更是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个凭着关系才成为如今的丞相的,更加不放在眼里。

徐泊山也是个淡定性子,到了后一瞧那些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只走到林锦婳身侧规规矩矩行了礼,才道:“娘娘,魏大人已经醒了。”

底下的人诧异,魏大人,哪个魏大人?

“众卿不如听听魏大人在么说,再来评判本宫和皇上如何?”林锦婳淡淡道。

“那皇上呢,为何皇上不见我等……”

“皇上一心为天下百姓祈福,诸位大臣若是有半分信任皇上,皇上也不至于伤心至此,不肯来见。还是随本宫先去见魏大人吧。”林锦婳说完,便转身走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外面都传魏家人被皇上杀了,难道魏大人还不知情?

怀揣着疑虑,众人跟着林锦婳一路往前走。等绕过好几处殿宇,才终于到了魏昌如今所住的地方。

魏昌听到外面呼喊林锦婳来了之时,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就爬着从床上跌落了下来,等林锦婳进来了,砰砰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才哑着嗓子哽咽道:“皇后娘娘,您要替草民做主!”

“魏大人有话慢慢说,还有朝中诸位大臣也想听听。”林锦婳侧开身走到一侧坐下,那些个大臣们才围了上来问着魏昌事情。

还有人以为魏昌是被人威胁了,拉着他道:“魏大人,现在你一定要实话实说,我们可都是拼了命来见你,为你讨个公道的,你千万不要被人甜言蜜语给骗了……”

“骗我的人是五王爷朗月炎!”魏昌跪在林锦婳身前,才将之前朗月炎鼓动他来闹,而后又一剑刺穿他的胸口将他踢落山坡,还威胁他说要杀他全家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草民看得出来,皇上一心礼佛……”他并未说出赵怀琰疑似染病之事,只道:“就在五王爷将我推下山坡的当晚,我的家人便陆续遭人杀了。若不是我福大命大,被巡查的护卫给发现了,只怕我也要死不瞑目,由人利用,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名声了!”

他说完,跪伏在地上又是重重的一磕头,而后才呜咽的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如此不顾颜面在同僚面前哭泣,让周围的人也不得不迟疑了起来。

“魏大人,你说的,难道是真的……”

“岂能有假,你看我我的伤口,我难道要杀了我全家,还要杀了我自己来陷害五王爷吗!”魏昌怒不可遏,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被血染透的绷带。

众人怔住,再看林锦婳镇定的喝着茶,迟疑了一下,纷纷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这件事……”

“不必着急。来人。”林锦婳垂下眸子吹了吹茶,看着清亮的茶汤,心里也松了口气。杀鸡儆猴,一劳永逸,这个机会她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扫了眼底下仍旧带着怀疑又紧张的众臣,看了眼徐泊山道:“劳烦徐大人,亲自带朗月炎来见。若是属实,如此恶行,本宫绝不纵容。”

徐泊山看她如此决断,心中欣慰,他还担心她顾及着投降书的事儿呢,现在朗月炎自己亲自送上自己的人头,可就不能怨别人了!

林锦婳听着高禀的话,立即倾身往前看去,便见满是迷雾的峡谷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往上而来。

她的心猛地提起,握紧了手心勉强站起身,便见那黑影转瞬间已经到了眼前,而她下一秒也被人带入了怀里,寒气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龙涎香,让她所有的担心都散了去,所有的悲伤也转瞬即逝了。

但她又想起弦乐所说的,他的病……

她立即抬头朝他看去,却撞入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怀琰,你没有……”

赵怀琰从后颈抽出一支泛着绿光的银针扔在地上,才朝她笑道:“我没事,弦月解决了……”他话未落音,人便直接无力的倒在了林锦婳的怀里。

墨花和高禀立即跑了过来,林锦婳的身子微微发僵,让人将他立即带回寺庙后,才俯身去捡起了那银针。

周围已被举着火把赶来的侍卫们照得如同白昼了,林锦婳将捡起的银针用手帕包起,才寒声道:“今日之事,谁若敢传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众人面色一紧,连忙垂首应是。

林锦婳站在悬崖边,即便是闷热的夏天,峡谷里传出来依旧带着些阴寒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弦月真的死了么?她既然早早来了这峡谷,峡谷下面会不会有别的布置?

可就算有布置,此番摔下去,还中了剑,就是大难不死,也要筋骨尽断了吧。

“安排人下去搜寻,如有药粉药瓶银针之类的东西,全部带回来。”她望着山崖底下寒声道。

“是。”侍卫们不敢耽搁,立即开始安排下山了。

林锦婳看着她们有所行动,这才握紧方才的银针,转身快步往暂住的厢房而去。

不过此时山脚下,不等他们的人下来,早有人在等着了。

赫连璟看到弦月时,她心口的剑已经被人抽走了,从高高的山崖跌落,纵然一路有伸出峭壁的树木遮挡,也因为她受伤完全没有了自保的能力,而摔得筋骨尽断。

他走到她身边,看她闭着眼睛浑身是血,仿佛已经没了呼吸的模样,俯身要将她抱起,却忽然见她微微睁开了眼睛。

“弦月,你没死……”

“怀琰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弦月早已气若游丝,但她心的里恨却让她撑了下来。她还记得跌落悬崖时,他无情推开自己的手,冰冷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就连嫌恶都不曾有,好似自己在他眼里,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她怎么甘心,从遇到他开始,她未来的人生就是以他为中心设计的,他怎么可以如此背叛自己,怎么可以!

她不甘心,她怎么可能在区区林锦婳跟前完全败下阵来,即便是死,她也要拖着他们一起死!

赫连璟看到她眼底燃烧的仇恨,面色沉沉将她小心抱起:“你的筋骨已经全断。”意味着就算活下来,也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走路。

“我要活……”

“还要折磨他们也折磨你自己吗?”赫连璟问她。

弦月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她知道,今生今世……不,永生永世,她都不会原谅赵怀琰,也绝不会放过夺走她未来的林锦婳!

等林锦婳派来的人搜寻了一圈没找到人后,立即就去回禀了。

林锦婳正坐在赵怀琰床边施针,那人来时,她的手微微一颤,最后一针顿了顿,才道:“调动暗卫,秘密搜捕,绝不许她出齐国。”弦月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下一个遭她毒手的便不知道是谁了。

她勉强镇定下来,看了眼手里的银针,再看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着的赵怀琰,缓缓将最后一针刺了下去。

等了许久,见他面色开始泛黑了,她才终于拿出了自己养着的蛊虫,用赤红玉控制着,从他的胳膊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他所中的毒她一时半会根本解不了,但这毒性凶猛,可见弦月是下了狠心,必要跟他同归于尽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蛊虫将毒全部吸出来。

她握着的赤虹玉半分不敢大意,眼睛也一刻不停的盯着床上的人,直到眼睛涩得流出泪来,她才眨了下眼睛。

就这样熬着,一直到外面天色微明。

很快高禀便从外面进来了,面色微沉。

他看了眼床上还未醒的人,又看看林锦婳,才轻声上前道:“娘娘,五王爷携大臣求见。”

林锦婳没理他,只小心盯着床上的人。

墨花跟在一侧,只上前将他轻手轻脚扯出了房间,才低声问道:“五王爷这会儿来做什么?”

“是昨儿晚上的事走漏了风声,他此番带来的是在朝廷颇有分量的军机大臣,特意过来,就是想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出事了。”高禀说起来,还有些生气。皇上对那军机大臣也算是照顾了,没有看他那臭脾气而处置了他,反而认为他有几分才能将他留下了,没想到竟跟朗月炎鬼混在了一起。

墨花皱皱眉,朝房间看了眼,才担心道:“此番皇上中毒之事万不能传出去,而且现在娘娘正在给皇上治病呢,也不能太受打搅,你先把人拖住吧。”

“是,我尽量。”高禀道。

墨花颔首,这才进去了。

刚进去,就见林锦婳腿一软跌坐在了床边。

她以为是赵怀琰没救了,吓得立即就跑了上去:“娘娘,怎么了!”

“嘘……”林锦婳现在浑身无力,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地上爬出来的黝黑的肥硕蛊虫,露出些许笑意:“没白养这小家伙,拿出去厚葬了。”

墨花:“……”

不过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皇上的毒解了?

她转头看去,赵怀琰的面色果然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皇上他现在……”

“毒解了,等着醒来就行了。”林锦婳笑笑,心里却像是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就怕弦月临死前说的话并不是吓唬她,而是怀琰的病真的会复发。

她看着床上沉睡过去的人,心底微微呼了口气。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传来。

“你一个侍卫,还敢来拦本王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皇后娘娘吩咐……”

“胡扯!”朗月炎看着素来理直气壮的高禀现在处处只提皇后娘娘,心里越发相信赵怀琰肯定是出事了。他冷笑看着高禀:“高侍卫,不会是皇上出事了,你还瞒着我们吧。或者说,是皇后娘娘要瞒着我们,想做什么?谋害皇上么?”

高禀气得面色微青,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谋害皇上,他就是故意如此想要闯进去,干脆冷声道:“遵皇后娘娘口谕,不见任何人了,五王爷请回吧!”

“我不信你传的口谕!”朗月炎扭头看了眼一同来的军机处大臣魏昌,道:“魏大人不是有军政要务要禀报吗?现在就进去吧。”

“五王爷……”

“怎么,皇上沉迷女色,连国家大事都不管了,由皇后一个女人来拿主意吗?”魏昌也跟着讽刺出声。

高禀拳头紧握,想着他们若是再往前靠近一步,干脆把人给打一顿算了。

但不等他动手,就见林锦婳已经从里间走出来了。

红色的凤袍加身,端庄威仪,冷眸轻转间,带着常人不可比拟的尊贵。

“魏大人对本宫意见很大?”林锦婳看着那留着短须胡子的中年男人,淡漠道。

魏昌看到她的脸,先是惊讶,而后才冷笑道:“不是臣对娘娘意见大,这是皇上在成为齐国君主前,曾为娘娘做过什么,臣等都知道。都说红颜祸水,臣自认古训有几分道理。况且臣现在是有要务要与皇上当面禀报,娘娘却屡次三番的阻拦,岂不是要干涉朝政?”

林锦婳看他得意的样子,嘴角淡淡勾起:“谁告诉你皇上不见你了?”

“是高侍卫他……”

“属下只说皇上现在不便召见,并非说不见。”高禀立即道。

魏昌面色微青,朗月炎却是藏着冷笑,现在只有林锦婳出来,不见赵怀琰,那赵怀琰肯定是出事了。若是这件事传出去,齐国的兵将们必然士气低迷,锦朝正好趁机攻打进来,由他跟赵阚里应外合,就不信打不下齐国!他上前一步,朝林锦婳眯起眼笑道:“皇后娘娘,您现在阻拦有什么意义,实话跟您说了吧,臣等昨儿便听到了消息,皇上忽染重疾,您现在捂着不让他出来,难不成是要害了他?而且臣和魏大人,的确是有十分紧要的事要禀告皇上。”

林锦婳见他似乎笃定了的模样,藏起眼底的冷笑,只道:“皇上昨儿染了风寒,一早正在诚心礼佛祷告,本宫是绝不会允许你们现在闯进去打搅皇上的!”

她越是这样说,朗月炎和魏昌就越发笃定赵怀琰出事了。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干脆道:“那就恕臣等无礼了,今儿还非要见到皇上不可!”说罢,二人齐齐就闯了上去。

很快两边有侍卫来拦,朗月炎更是直接动了手,很快便将护卫们打开了,而魏昌也趁机跑到了厢房里,但才进去,脚步就僵在了原地。

朗月炎还奇怪今日这些护卫怎么这么好打,便见他怔住了。他以为是赵怀琰真的出了事,立即朝里面道:“魏大人,里面怎么了?”

“皇……皇上……”魏昌看着稳稳坐着喝茶的男人,和他浑身透出的杀气,当即便跪了下来。

“皇上驾崩了?”朗月炎见他如此,兴奋问完,人便闯了进来了。

他欣喜的往前看去,就看到了面色正常但浑身杀气极重的赵怀琰。

“皇上你……”

赵怀琰淡淡放下茶盏,高禀便进来了,立即道:“皇上恕罪,是五王爷和魏大人强行要闯进来的,方才还伤了皇后娘娘,娘娘已经受惊晕过去了。”

朗月炎咬牙,林锦婳何时那么娇弱了,而且方才根本没碰到她!

“皇上,我……”朗月炎才要开口解释,便见赵怀琰冷冷盯着他,一双凤眼里的寒冰似乎要将他冻住一般。

不过赵怀琰没处置他,只看着地上的魏昌,道:“朕听说你有急事。”

“是……”魏昌都冒出汗来,可这屋子真是冷得紧。他拿着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才哆嗦着道:“是前线……前线林将军传来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