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没说话,只睨了她一眼,转身淡漠离去。
她自然知道不值得,她也不屑于让自己变成满腹毒辣算计的恶毒女人,可现在还由得她选么?
这天下,她总要争一争,搏一搏的,不然就是死了,她也要觉得自己不如林锦婳。
不如一个闺阁女子,她如何能忍。至于怀琰,他总有一日会后悔的。
河面波光粼粼,五月的阳光撒在河面上,仿若洒下一层细碎的金子,热烈而温柔。
林锦婳见到两个孩子的时候,一颗心都要化了。
乳娘跟在一侧,看着她抱着孩子,还笑道:“这一路可真是艰险,不过还在两位小主子乖巧懂事。”
“辛苦你了。”林锦婳由衷道。从孩子出生,便是乳娘一直跟着照顾,她这个做亲娘的反而更少保护他们。
乳娘看她竟然这样说,受宠若惊,忙要跪下行礼,却被一侧的墨月拉住了。
墨月笑道:“您好歹是两个小主子的乳娘,不必如此客气。你们一路过来也奔波的厉害,先下去歇着吧。”
乳娘立即应声退下了,等她走后,墨风三人才跪在地上行了礼。
林锦婳看着她们三人浑身疲惫的样子,上前将他们扶起,轻声道:“辛苦你们了。”
“这是奴婢们应当做的。”墨风道。
林锦婳莞尔,语气也变得温柔:“先下去休息,有什么话,我们迟些再说。”
“是!”墨风立即应下,但墨花却是不肯走了。
等墨风和高禀先离开后,她才微微红着眼眶看着林锦婳道:“王妃,奴婢想回去给衾息姑姑收尸。”
墨月将她扶起,安慰道:“王妃已经让人去办了。”
“多谢王妃。”墨花说罢,这才肯退下。
等她走后,墨月才叹了口气:“墨花是我们四人中最小的,平素也最宠着她一些,所以她的心也最软。”
“重情重义是好事。”林锦婳浅笑:“此番我们便全部留在这里,不跟随王爷奔波了。”两个小孩子,是绝对不能上战场的。
墨月明白她的意思,而且王爷现在腹背受敌,也绝不能分心,还要一鼓作气将南疆全部拿下才行,毕竟林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加上一路归降的人也不过五十万而已,若是锦朝和西夏同时出兵,王爷肯定扛不住。
林锦婳微微松了口气,等人都离开后,才转头看着孩子,不过妹妹酒儿不知何时醒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林锦婳靠近,她竟没有吓到,而是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天生就知道这是娘亲一般。
林锦婳看着可爱的孩子,所有的愁绪都不见了,墨月也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又可爱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以至于屋子里的下人们都凑近了过来瞧。
等到天色将晚时,赵怀琰才跟林麓之一家回来了。
回来后,瞧见早已经醒了的两个孩子,几个大男人都怯住了。
林麓之紧张的手心冒汗:“我还没抱上孙子,倒先抱上外孙了。”
“我的外孙怎么这么可爱……”
“跟我的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好看……”
他站在原地情不自禁说了半晌,才看了看自己还未脱下的盔甲,忙道:”我去换身衣裳,别吓到孩子。“
林锦澄也是笑得眼睛都弯了,徐程青更是跃跃欲试要来抱,却被林锦婳赶回去换衣裳了。
倒是赵怀琰,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侧,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既愧疚又疼惜,又怕他们不认识自己,根本不会让自己抱。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酒儿便咯咯笑着朝他挥动小胖手了,嘴里咿咿呀呀的,软软的身体左蹬又扭的,一个不慎差点就从暖榻边翻了下来,吓得林锦婳心都漏跳一拍,却被赵怀琰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酒儿仿佛只觉得是个游戏,越发高兴的笑起来,胖胖的小手挥舞着,赵怀琰一看她,她就咯咯笑,撇开眼去就咿咿呀呀的喊,再看她,又咯咯的笑,乐得满屋的人都是笑容。
赵怀琰的嘴角也不知何时高高扬起了,看着怀里的女儿,一颗心都化作一滩水,方才所有的挣扎纠结全部都不见了,现在只有满满的爱意。
哥哥葡萄是个安静性子,生下来就不如酒儿嗓门大,也不如她活泼,等到这儿闹腾了半晌,他才慢悠悠的挥动起小手,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林锦婳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小葡萄,这是爹爹。”
葡萄大眼珠子转了转,没出声。
赵怀琰将他也接过来,一并抱在了怀里,看着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眼底泛起了湿意。
原来这就是做父亲的感觉,他对孩子,一定不会如父皇一般。也绝不会让他们陷入那样的境地,他的孩子,要得到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林锦澄最先赶过来,还没踏进房间,便听随后跟来的林麓之一声轻咳,才乖乖的收回了脚由着他先进去了。
他看着他居然换上了他自己珍藏的最好的一套蓝色袍子,暗暗抿唇轻笑,才提步跟了进去。
林麓之到后,赵怀琰便把酒儿给了他抱着。
酒儿活泼,很快让紧张的林麓之也放松了下来,而后才是葡萄。
葡萄安静的很,谁抱都不闹,不过酒儿就活泼的很了,什么动静都能让她哈哈大笑,那响亮的嗓门可是了不得,满院子都是她的笑声。
徐程青走在门口时,眼里就只有艳羡了。
为何就连昭昭小丫头都有了归宿,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徐大人,怎么不进去?”高禀来时,瞧见他靠在门边黯然神伤,不由问道。
徐程青看到还是一个人的高禀,心里有了安慰,拍拍他的肩,颇有同病相怜之感的笑道:“我就是觉得……”
“高禀,这个你一会儿拿回去涂了。”
他话未说完,就见收拾好的墨风过来了,还扔给高禀一瓶药。
他们二人目光相对时,那掩藏不住的浓情蜜意,让徐程青只觉得心哇凉哇凉的。
等他们两进去后,他才叹了口气跟着进去了。
不过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他又幻想起来,以后也要生个一儿一女……不,两儿两女,最好都是娇软可爱的那一款,儿子就天天读书识字,女儿就天天围在他身边娇娇软软的喊爹爹撒娇娇。
众人看着他满脸奇怪的笑容时,还以为他又是个贴了人皮面具的人,还警惕了一下,林锦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笑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徐程青反应过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当即红了脸忙摆手。
大家才跟着笑了起来,其乐融融。
锦朝边境,得到消息的赵阚现在却只冷笑起来。
“太子,现在孩子已经到了他们身边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对孩子下手……”
“你以为现在你还能靠近她们身边么?”有了上次的事,林锦婳绝不会再有任何的疏忽,而且上次贴了人皮面具居然都被发现了,还指望不贴人皮面具的靠近?
那人语塞,看他盛怒的样子,怯怯道:“那怎么办?”
赵阚也很沉闷,现在还能怎么办,赵怀琰已经谋反,西夏也根本挟制不到他了,南疆那些个蠢货也不中用,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西夏出手围剿了。
“现在我们夺回多少座城池了?”他寒声道。
“已经四座了……”
“才四座。”赵阚面色微沉,即便赵怀琰不在,他都不能如他一般杀回去么?到现在才四座城池,江太后怎么可能答应停止攻打锦朝而去围剿赵怀琰?
他沉思半晌,外面传来消息,又是长孙玄隐送信来了。
赵阚看到长孙玄隐的人,沉沉问道:“他这么苦心帮我,到底想做什么?”
“奴才不知,定王殿下做事,素来看心情的。”
“看心情。”赵阚讽刺一笑,才缓缓打开了那封信,不过信的内容倒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而且比他还要狠。
他转身将信烧了以后,才道:“准备笔墨。”
“太子是想出对策了?”底下的大将们惊喜问道。
赵阚却只是冷冷一笑,一个字也没说,将他们全部打发出去后,才提笔开始写了。
江太后接到他送来的信时,先是惊愕,而后才是冷笑:“想不到想要他死的人还真不少呢。”
兰姑在一侧,以为‘他’指的是赵怀琰,只替她泡了茶后,才轻声道:“摄政王的战神之名还在,不少人都想除去他好借此扬名立万吧。”
江太后只淡漠一笑:“不是他。”
兰姑微讶,而后才反应过来,能让太后这么惦记着除了的,除了锦朝皇帝,还有谁?
那这意思是,锦朝的太子要跟西夏合作,杀了锦朝的皇帝么?
“赵阚提议,用十座城池,加皇帝的性命,换怀琰的项上人头。”她浅浅一笑,眼里含着的凉意和狠意很明显。
兰姑手心微紧:“那您的意思是……”
“你觉得呢?”江太后问她。
“奴婢不知。”兰姑垂眸,江太后只浅浅一笑:“你肯定有了论断,以为哀家一定会答应,对吧,因为这么多年,哀家所求的,只有皇帝一条命。”
兰姑没出声,江太后却只捧起茶盏,笑着看了看,才凉凉道:“既然连你都是这样以为的,那他们也一定是这样以为的。”
兰姑微微抬头看她:“难道您有别的主意?”
江太后讽刺轻笑:“哀家的确无情,但他们想利用哀家,也太嫩了些。他们真的知道哀家所求是什么么?”她美眸轻转,睨了眼来传信的人,道:“告诉锦朝太子,哀家答应他所求,但哀家要先拿到他允诺的十座城池!”
“是。”底下的人应下,立即转身出去了。
等他一走,江太后才冷漠道:“来人,立即将消息传给赵怀琰,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投降,哀家还可以饶他一命。”
“可若是摄政王不答应呢?”底下的人问道。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江太后漠然一笑,她相信她的儿子,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不然要死的,可就不止是他了!
看到墨花忽然晕倒,高禀立即拔出了刀,但他功夫已经不在,动作也不如衾息快了,才抽出刀,衾息的药便撒了出来。
他觉得身子开始发麻,但并不如墨花一般晕过去。
他张张嘴,想要问她,可舌头都麻了,只能勉强发出声音,根本说不出话来。
衾息瞧见他如此,只笑笑:“放心,我是在救你们,也算我还了王爷这么多年的一份信任。”说罢,提步往里去了。
打开密室,里面的夜明珠还泛着柔和明亮的光,摇篮旁守着的,是乳娘和许久不见的墨风。
墨风已经浑身杀气,手执长剑瞪着她了。
“你要做什么?”
“你们送了假孩子给定王,以为他不会发现么?现在外面是天罗地网,你们等不到他送解药过来的。”衾息无奈笑笑:”现在皇上已经晕过去了,你们没了庇护,留在西夏已经不安全。”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衾息姑姑,你已经背叛王爷王妃一次了。”墨风冷漠道。
衾息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来:“太后的贴身令牌,有了它,你们可以今天便出去,但你们几人早已被人盯住,你带着两位小主子走,立即就会被发现。”
“那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墨风冷喝一句。
衾息见说不通,也不再多费唇舌。的确,方才她迷晕了墨花,又对付了高禀,看起来的确像是个坏人。
她浅笑:“既如此,你们随我一起走。”
“现在就走,但小主子还病着……”墨风迟疑道。
衾息只看了看她身后那摇篮里的孩子,都在沉沉睡着,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粉嫩嫩的脸微微发白,看着叫人心疼。
她拿出银针来,上前道:“我能治。”
“可是……”
“再迟些,你们谁也出不去。除了定王和弦月公主,太后也牢牢盯着你们,等到他们察觉我要将你们送走,你以为仅凭摄政王府这些人,你们能离开么?”衾息看着她道。
墨风望着她的眼睛,还是如初见时那样的真诚,想了想,到底是道:”你若是敢对他们下手,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衾息笑笑,取出银针慢慢走上了前去,尽管墨风的剑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等到了孩子身边,才开始小心的施针起来。
孩子皮肤娇嫩,也怕疼,但几十枚银针刺下去,两个孩子仿佛还在沉睡中一般浑然未觉。
过了不一会儿,沉睡的孩子动了动,而后便张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极难受的样子,小嗓儿都哭哑了,衾息还没将银针抽出来。
墨风在一侧看得眼睛发红,剑尖却半分不离开衾息的脖子。
“还要等多久?”
“若是余毒不清干净,往后定王想让他们复发就能复发了。”衾息说完,眼看着那银针开始慢慢发黑,心中微紧,睨着一侧乳娘道:“压住孩子的手脚,别让他们乱动。”
“是。”乳娘抹了眼泪立即上前,可孩子早已被毒折磨的连乱蹬乱动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有气无力的哭着,瞧得人心酸至极。
至于,在银针趋近全黑的时候,衾息才终于瞬间将所有银针全部抽出了。
银针抽出来之后,孩子们原本泛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些正常的颜色,就连哭声都变得有力气了。
“毒全解了?”墨风忙问道。
“嗯。去准备,立即出城。”衾息道。
墨风看着她冒着汗的额头,多少也信了她一些,只道:“让墨花和高禀恢复正常,既然要白天走,那就一起走。”
衾息看她坚持的样子,也不多说,提步走了出去看着不能动的高禀,道:“一会儿你看住你的人,若是她们要阻拦,我还是会把他们迷晕的,到时候就没有摄政王府可以庇护她了。”
高禀眨眨眼,衾息这才动了手。
很快墨花也醒来了,不过她醒来后,人已经到了马车上。
高禀和墨花在马车上保护着孩子,墨风则带着暗卫兵分四路引开那些盯着的人的目光,一直到出城。
但衾息消失这么久,摄政王府又出了动静,宫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觉?
“皇上晕过去了?”江太后问着底下的人。
“是,御医诊断过,说是不知为何忽然晕倒了,但身体无碍。”底下的小太监回道。
“那衾息呢?”
“衾息姑姑进去后就出来了,并未逗留。”小太监恭谨道。
一侧的兰姑已经听出不对劲了,衾息办事素来牢靠谨慎,不会不记得做完事后要回来禀报的。
江太后却只是面色一寒,对守在暗处的人道:”摄政王府的动静,可有她参与?”
“有。”暗处的人走出来道。
“兰姑,你说让哀家不必如此绝情,你看看,哀家稍微待她好一些,她就敢背叛哀家了。”她冷笑起来,兰姑垂眸不敢出声。
旋即,便听她沉声道:“立即去追,追到后,杀无赦!敢背叛哀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暗卫立即应声去了,兰姑却是能猜到衾息忽然这样是为了什么。她肯定是已经预见娘娘对摄政王的狠心了,而她又受过摄政王的恩惠,想来对她来说,摄政王这个假主子比太后这个真主至更加重要吧。
同样接到消息的,还有长孙玄隐和弦月。
清幽带着抱回来的孩子,还来不及交给长孙玄隐,他便发现是假的了。
“这孩子交给你,你都不曾看过么?”长孙玄隐看也未看,便道。
清幽微微一怔,转头立即打开裹着包袱,里面的的确确是两个孩子,但却并不是林锦婳的孩子,而是同样中了毒的孩子。
“他们既然决定把孩子交给你,怎么可能不派人跟着,你大意了。”长孙玄隐淡淡笑道,起身看了眼那两个孩子,才道:“罢了,送回去吧。”
“他们怎么敢骗我,难道不怕那两个孩子真的死了么?”清幽不解,长孙玄隐只浅笑道:“你若是真的冲着那两个孩子去的,在赵怀琰势力日渐壮大的时候,你怎么可能杀死他们?”
“可是他们也得不到解药啊……”
“若是他们咬牙不把孩子给你,你还是要把解药送过去的。否则以摄政王府的本事,查不出你是谁么?兴许外面早有暗中跟来的人了。”长孙玄隐淡淡道。
清幽立即往外而去,便看到了急急从巷子口缩回头的人。
弦月冷漠站在一侧,看着他道:“若是如此,是不是我们的交易作废了?”
“不急,他们逃出了京都,难道还能逃出这西夏么。便是你不开口,江太后也不会让他们走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弦月微恼。
长孙玄隐缓缓抬眼看她:“曾经的天下第一的弦月公主不知道怎么办了么?”
弦月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闻言,也只冷笑一声:“皇叔看来是不想与我合作了,也罢。”说罢,转身离去。
等她一走,清幽才道:“师父,您不要和赫连璟那十万大军了?”
“赫连璟会自己送上门的,现在我们要想想,怎么在江太后之前,得到那两个孩子。”长孙玄隐缓缓靠在藤椅上,闭眼小憩了一会儿,才道:“传信给南疆的人,想要赢此番大战,就跟蛮夷联合,走锦朝边关,直接包围埋伏。”
“蛮夷还会跟南疆合作么?”
“不知道。”长孙玄隐浅笑,这是他们自己的命数,几个皇子若是不像这样争抢,兴许还有希望。
他不再多说,清幽也不敢再问,立即去办了。
林锦婳这厢,正在审问假翠婶儿,将她脸上的假面具撕开后,看到的的确是一张陌生的脸。看着年岁不出三十,而且还生的很好看。
“真正的翠婶儿在哪儿?”墨月看着她问道。
“死了。”她阴鸷望着林锦婳,冷笑不已:“一个女人,你还想跟着男人打天下么?真真是我见过最大的笑话!”
“你找死……”墨月才要动手,林锦婳只淡淡道:“不急着杀她。”
“可是王妃……”墨月不解,林锦婳却只走近了,浅笑看着这女人,淡淡道:“你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杀了你么?你正因为怕死,才如此一心求死,也比我慢慢折磨你来得舒服,而且你还胆小,不敢自缢。”
那女人暗暗咬牙,便听林锦婳继续道:“你一日不说翠婶儿在哪儿,我就养你一日,每日将你囚禁于此,如豢养的牲畜一般。”
“你无耻——!”
“你的所作所为就不无耻了?我一直奉行一句话,滴水之恩涌泉报,刻骨之仇百倍还。”林锦婳淡漠看着她:“一点一点被折磨死,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女人咬碎一口银牙,却终于崩溃,在林锦婳转身要走之时,终于大喊:“人没死,被关在城中一处破庙里,但你要先放了我,否则她一定会死的!”
林锦婳嘴角微扬:“放了她。”
墨月心有不甘,毕竟她差点就害了王爷,若是王爷出事,整个大军都要出事。
但见林锦婳已经开口,不好再说,直接上前割开了绑着她的绳子。
等她踉跄着离开后,墨月才道:“王妃,何必要放了她?反正我们能找到翠婶儿……”
“她活不了的。”林锦婳道,从敌军军营里逃出来的人,而且还让之前的计划毁于一旦,以赵阚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她?
林锦婳不再多解释,只道:“立即安排人去找翠婶儿。”
“是。”墨月连忙应下去了。
徐程青过来时,看她一个人站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上前笑道:“王爷一会儿就回来了,姑父那边也很顺利。”
“那就好。”林锦婳看到他,露出些许的笑意。
“还在担心什么?”徐程青看她神色不对劲,道。
林锦婳想了想,还是道:“战事有爹爹和王爷操心,我不必管,我是担心袁绍,不知道他现在带着舅母和昭昭去了哪里了。”
徐程青提到这里,心也微微沉了下来,却只安慰她道:“袁绍很聪明,而且袁家现在的势力不小,西夏的人想轻易抓到她们也没那么容易的。”
“那就好。”林锦婳笑笑,只暗暗提了心思。
等不多久,就听说赵怀琰和林麓之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