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却也没打算继续在这儿耽搁,转身便走了。
出了林府,才有小厮来报,说发现林府由有人扛着黑色的麻布袋出来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赵倾问道。
“往咱们王府的方向去了。”小厮立即答道。
赵倾面色冷沉,立即上了马车快速往豫王府而去。
可到了豫王府,根本什么异常也没有。
“林锦婳到底想做什么?”赵倾忽然有些烦躁起来,他做的这些计划都是无处可逃的,没想到竟然一点收获也没有。
小厮在一侧道:“上次咱们去动手的人全部没回来,也不知被他们用什么法子全部藏起来了。”
赵倾桃花眼微寒:“看来从林锦婳身上入手的确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王爷的意思是……”
“很快父皇就会在畅春园接待使臣,到时候再想办法。听闻此番来的蛮夷太后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赵倾冷淡说完,便直接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还听下人在议论:“厨房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块肉,听说做出来味道极为鲜美呢。”
“是吗?那明儿呈給王爷,王爷一定喜欢。”
……
第二日一早,郑府便在郑娇娇的尖叫声中拉开了帷幕。
郑尚书赶到她房间时,不少丫环都在呕吐,郑娇娇更是吓得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廊外。
他心道不好,赶忙走了进去,一进去,看到那已经生蛆的尸体,也差点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赶忙走出了房间大声闻起来。
忙有婆子上前道:“奴婢也不知,今儿一早醒来,这尸体便在这儿了,有具尸体的腿还少了一条。”
他心里惶惶,没有先报官,而是立即让人把消息送去了豫王府。
清早,赵倾正在用早膳,厨房里的人呈上了新做的茄子酿肉沫,用的是厨房里忽然多出来的一块肉。
赵倾吃了两口,才要问肉的来源,郑府的人便来把事儿说了。
“大人说,看尸体的样子,应该是王爷昨夜要寻的人。”小厮才说完,赵倾便想起了昨儿偶然听到的丫环们的对话,看了看面前的茄子酿肉,问着底下的人:
这肉哪里来的?“
“应该是采买昨儿晚上带回来的,就放在砧板上,奴才看肥瘦正好……”
赵倾当即吐了起来,吐得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
有小厮赶忙拿了茶水来,赵倾一看那泛黄的茶水,更加觉得恶心,不顾形象吐了个天昏地暗。
宁王府。
林锦婳看着墨月,浅笑:“你还送了驴肉过去?”
“可不是,奴婢准备自己吃的,便宜豫王了。”墨月笑道,不过她就是特意恶心赵倾去的。
林锦婳笑得眉眼弯弯。
正说着,有丫环从外头进来道:“王妃,姨娘们说要来请安。”
“请安?”林锦婳眉梢微挑:“不必了,让她们想法子伺候好王爷就是,对了,今儿下午王爷要回王府来,你让她们都去门口候着。”
丫环听到她的话,嘴角抽抽,这位王妃还真是大度。
墨月倒是了解赵怀琰的脾性,笑道:“王妃这法子真是不错,坏人都叫王爷去做了。”
“左右太后也不敢把王爷怎么样,我就不同了,她随时可以捏死。”想到这儿,林锦婳也有些郁闷,太后德妃皇后拼命的塞女人进来,难道真以为能诱惑到怀琰?就算最简单的,进来做探子,可就自己跟怀琰,能探听到个什么呢。
正想着,外面又有丫环进来,捧了一个瓷盅,道:”小姐,这是诗姨娘叫人送来的,说是亲自炖的美容养颜的羹汤。”
一侧的衾息睨了眼,眉梢微挑。
林锦婳接过来一瞧,笑了笑,竟是加了藏红花。
“吩咐下去,让这姨娘把方子写出来,我要好好赏赏她。”林锦婳道。
丫环立即应下去了。
林锦婳将羹汤放在一侧,才对衾息道:“姑姑,西夏皇宫都是怎么处置这等事的?”
“在西夏,没人下毒,都是用治病的药。”下毒在西夏已经是最卑劣的法子了,没人屑于用。不过王妃的确有灵性,自己本以为这一身的本事要教她一辈子才能教完,哪知这才短短几月,她便已经学了大半了,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药方更是倒背如流。
林锦婳没察觉她的目光,只想着剩下的姨娘们怎么处置才好,就看到又有丫环急急跑了进来。
她正襟危坐,笑道:“又是哪位姨娘有事?”
“不是姨娘,是定南侯夫人。”丫环喘着气儿忙道。
“她怎么了?”林锦婳记得上次看她,她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丫环等气儿喘顺了,才一口气道:“怕是不行了,现在定南侯亲自在府外等候,要请王府过府给侯夫人看病呢。”
“定南侯放出来了?”林锦婳皱眉,这个男人越发危险了,她想避开都来不及,他却亲自寻上了门来。
“就是昨天的事,是豫王殿下亲自上了折子请皇上放他出来的。”墨月在一侧道。
林锦婳敲敲脑袋,她这几日因为大婚的事,脑袋空了不少。
闻言,才道:“去回了他,就说侯夫人我救不了。”
“可是定南侯是特意求了太后的口谕来的。”丫环道。
林锦婳面色微沉,这个定南侯是铁了心要自己过去么。
一侧衾息道:“王妃,先通知王爷吧。”
“可是王爷今日不是要去一趟豫州么。”墨月在一侧道。
“罢了,去备马车。”现在自己是宁王妃,他再敢不敬,便是杀他也杀得。
想完,她特意多带了些蜡丸在身上,想了想,又将放在阁子顶部一个黑色的瓶子拿在了手心,这才换了衣裳出门了。
定南侯站在门口,一想到林锦婳已经尝过女子滋味跟人欢好,便觉得更加难耐。
不多会儿,就看到人出来了,一身大红大广袖长袍,挽着十字髻,眉心点着大红的梅花,看起来端庄又美艳。
林锦婳不知道他怎么看的自己,见到他掠夺的目光时,只恨不得剜了他那双眼珠子。
“王妃当真是国色天香……”
“不必你多言,侯夫人不是病重么,走吧。”林锦婳冷淡说完,直接扶着墨月的手上了马车去。
定南侯看着她这冷漠的姿态,嘴角玩味儿勾起,跟了上去。
很快到了定南侯府,不过到了侯夫人院子里的时候,立即有丫环拦了过来,低声道:“侯夫人听不得杂音,还请王妃理解,请独自进去吧。”
“王妃请。”定南侯在一侧道。
墨月有些不放心:“那就奴婢一个人跟着。”
“嗯。”林锦婳点点头,想着侯夫人好歹还在里面,定南侯应该不会做什么,而且王府的人就在这里候着。
她想了想,跟了进去。
侯夫人的房间门窗都封死了,只留了正门,所以里面闷热的紧,又偏偏熏着味道极重的香料。
林锦婳才踏进来,便寒声道:“把香料都撤了。”这浓厚香料里掺杂的一丝丝的春药以为她闻不到么。
不过定南侯二话不说就叫人撤了,也不解释,只笑着跟在一侧,目光毫不掩饰的盯着她,道:“王妃里面请。”
林锦婳手里的蜡丸已经开始慢慢捏破了,等到了里间,看到半靠在床边的侯夫人,看她气色尚好,根本不像是快死了的样子,不由淡淡勾起唇角:”侯夫人身子好似不错?“
“托了王妃的福。”侯夫人喝药的手猛地顿住,冷冷转头盯着她,眼里还含着怒意,仿佛林锦婳抢了她什么东西一般。
林锦婳眉头微皱,还不及出声,就听得墨月闷哼一声,她转头一看,墨月已经被定南侯打晕了。
她面色微沉:“侯爷这是做什么?”
“侯夫人听不得杂音,王妃,真是对不住。”定南侯说完,冷冷一笑,把人丢给下人,道:“带出去,把门关上。”
“站住!”林锦婳喊道,可那些下人根本不听她的,侯夫人也站起了身来,给定南侯行了礼,哽咽着道:“妾身在外面等侯爷。”说完,又怨恨的瞪了眼林锦婳,才慢慢挪着步子走出去了。
林锦婳知道,她到底是高看侯夫人了,她居然会跟定南侯一起设计自己。
想到这里,她反而镇定下来,笑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定南侯,浅笑:“你可知道后果?”
“难道王妃跟我欢好后,还会去跟王爷说吗?”定南侯很自信,不会有女人这样做的,尤其是刚刚成为皇家儿媳的林锦婳。
他缓缓靠近,手慢慢去摸林锦婳的脸,不过没碰到她的脸,便被她一巴掌打开了,打开的瞬间,他的掌心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般。
他看了看手心,的确冒出了血来。
“你想对我下毒?我告诉你,没用的,我吃了可以解任何毒的药丸。”定南侯冷笑起来。
林锦婳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自己捏破了这么多的蜡丸都没用了。
她眸光微寒,浅笑:“是吗,你觉得能防住所有的毒?”
“当然……”定南侯说完,已经上前扑了来,死死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抵在了床边,看着她含着春意的眼角和如水般的明眸,只觉得越发难耐,低头就朝她的脖子啃来,不过还没啃上,方才被扎破的手心忽然一阵钝痛,让他浑身都好似被抽了力气一般。
林锦婳趁机将他推开,这才收起单手打开的黑色瓶子,感受到手腕上的蝴蝶玉佩开始发烫,才冷淡笑看着定南侯:“那就看看你那解毒的药丸有没有用。还有,今日之事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本妃必将你碎尸万段,你最好记住了!”林锦婳杀气腾腾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而去。不过即便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几日了,她第一次学着养下的蛊虫,可是剧毒呢。
定南侯看着她漠然离开,伸手还要去抓她,可手臂里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钻一般,疼得他根本无法去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到了嘴边的美人儿就这样走了。
林锦婳猛地一下拉开房门,就看到了正在廊下坐着的侯夫人。
侯夫人看她这么快出来,都怔了一下:“你……”
“侯夫人有心思算计这些,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葬礼怎么办。”林锦婳冷漠看着她。
“你——!”侯夫人当即怒起来,可这一怒,肚子里的刺疼更加剧烈,一口黑血顿时吐了出来,她整个人也瘫在了地上开始抽搐。
一侧的丫环见状,忙道:“王妃,你救救……”
“该死的人,有什么值得救的?”林锦婳冷淡打断她的话,直接叫了人抱走了墨月,便头也不回离开了定南侯府这个恶心的地方。不过赵倾居然想着法子来恶心自己,她也是时候还回去了,省得他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
接下来的叙话林锦婳听得兴致缺缺,不过是丽嫔借着小郡王讨好太后罢了。
出了慈宁宫,她独自站在养心殿外的长廊下等着赵怀琰,烈日当头,她站在墙边的阴影下倒不觉得太热,不过跟着的宫女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你们去一边儿歇着吧。”林锦婳道。
宫女们惊讶了一下,却立即行了礼紧张道:“王妃,奴婢们没事。”
林锦婳见她们以为自己是生气了,不由笑起来:“你们都热成这样了,一会儿要是晕了,太后少不得要责备我,不妨事的,就在一边儿歇着,等王爷出来了你们再来伺候。”
宫女们闻言,互相看了看,才终于是点点头,退到墙根下的阴影处等着了。
站了没多会儿,就见一个浑身伤痕的宫女忽然从转角冲出来直往养心殿内冲,但很快被守着的侍卫拦下来了。
女子大喊:“皇上,臣妾知错了,您饶了臣妾吧,他们要杀死臣妾啊……”
林锦婳诧异了一下,这不是薛闻心么,当初被贬为宫女后,难不成赵倾没管她?亦或是这就是一出苦肉计?
正想着,薛闻心忽然扶着墙呕吐起来。
林锦婳略微一惊,就见那些侍卫们也怔住了。
林锦婳快步上前搭上她的脉搏,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宁王妃,她这是怎么了?”侍卫有些慌,毕竟皇上以前多宠薛闻心都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贬为了宫女,但谁说没有复位的一天呢。
“已有一个月身孕了。”林锦婳看了看薛闻心,眉心微拧,且不论皇上年近半百还能生孩子,薛闻心这怀孕速度也太快了些。
薛闻心却是欣喜若狂,拉着她不停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怀了皇上的孩子?”
林锦婳没应她的话,对侍卫道:“去通禀吧,再请御医来把脉。”
侍卫感激的给林锦婳行了礼,才赶紧进去了。
趁着侍卫进去的空挡,林锦婳才看着薛闻心,浅笑:“想来豫王殿下也一定会高兴的。”
薛闻心目光微微一滞,只做不解看她:“王妃在说什么,我不懂。”
“贵人重获荣宠指日可待,不懂也没关系,不过贵人总还是要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是膝下有子嗣,不用靠别人,你自就能得一份恩宠和荣耀,可若是卷入了那些事,后果就不是这样了。”林锦婳望着她轻声道。
薛闻心目光闪了闪,没接话。
不多会儿,侍卫便出来了,请薛闻心进去。
赵怀琰这会儿也出来了,薛闻心看到他的第一眼,仍旧是惊艳,比豫王殿下更惊艳。这样冷峻的气质,目光里又含着温柔,让她只觉得浑身都僵住了一般。
“宁王殿下。”
她不自觉走上前喊道。
赵怀琰淡淡睨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朝林锦婳去了。
薛闻心转过身看着他走到了林锦婳身边亲昵的替她擦着额间的汗,手心不由暗暗攥紧。她的确要为自己考虑,她要得到她想要的。
想完,直接转身往殿里去了。
林锦婳看着她离开,这才道:“她的孩子倒是来得及时。”
“父皇一定会叫人去查的,时辰不早,我们先回府。”赵怀琰看她小脸晒得红扑扑的,心疼道。
“好。”林锦婳应下,回去的路上她规矩的跟在他身后半步,他却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丝毫不管宫里的人怎么看。
林锦婳心里既甜蜜蜜的,又想起太后今儿的态度,不由道:“王爷,这样太招摇了。”
“本王就喜欢你,招摇又如何?”赵怀琰声音不小。
林锦婳脸色一红,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德妃娘娘给您赐了好几个美貌宫女,说要为你绵延子嗣。”
赵怀琰皱眉,转头看她:“王妃不为本王绵延子嗣?”
林锦婳脸更红,想着跟在身后的宫女们,更加低声道:“自然不会。”
“那还需要她们做什么?”赵怀琰大声说完,才继续牵着她往前去了。
林锦婳哑然,他竟是一点儿都不想三妻四妾么,也好,省得她去费那些心思。
出了宫门,赵怀琰自然的将她打横抱起上了马车。
没来得及离开的宫女们瞧见,均是偷笑,不过这宁王殿下宠宁王妃,真是独一份的。
只是他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德妃耳朵里。
她坐在慈宁宫里,讲这话添油加醋转述给了太后,才道:“太后,您瞧瞧,竟有女子想要独自霸占夫君的,这岂非于礼制不合?尤其是宁王还是大皇子,是众位皇子的表率,若是后来人都跟着学,皇家子嗣可不是要凋敝了么。”
太后睨了她一眼,才道:“景王年纪也不小了,该到了议亲的时候。”
“是,臣妾已经……”德妃没想到太后忽然提到阚儿,忙想说自己已经有了人选,便听太后道:”哀家已经给他物色了几个人家,回头带来让你看看,若觉得合适,就直接赐了婚事,等景王回来就完婚。”
德妃微微咬牙,不敢在这个时候反驳,只得应了是。
太后见她不反驳,态度才稍微好了点,道:“宁王那里有皇后看顾着,你也不必再操心,哀家听闻那薛闻心又怀了龙嗣,你们也上点心,皇上这么大还能诞下皇嗣是喜事,哀家不容有失,否则必严惩不贷,可记住了?”
德妃还没听到这消息,闻言,眼睛都瞪大了:“这是真的?”
太后看她这样子就不喜欢,摆摆手:“先退下吧。”
“是。”德妃也急着去打探这个消息,当即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嬷嬷才上前替太后换了盏温茶,道:“这次这位心贵人只怕要再获荣宠了。”
“获宠是应该,只要不似以前的茵嫔,得了专宠就是。”太后冷淡说完,想起赵怀琰,又皱皱眉:“去跟皇后说说,宁王府侍妾太少,让她看着再挑一两个侧妃。”
“皇后娘娘最近好似不大愿意管这些事。”嬷嬷提醒道。
太后闻言,左手捻着的佛珠微微一顿,起了身冷冷道:“她若是真不管倒好了,就怕她面上不管,背地里有动作。”她在深宫一辈子,深宫这些女人的心思她如何不清楚,只要还有争的希望,就永远不会有看穿看淡的一天的。
嬷嬷忙应下。
“把慧觉大师请来,让他算算,心贵人肚子里这个孩子到底是福是祸。”太后说完,才转身朝小佛堂去了。
嬷嬷忙吩咐人去皇后那儿了,不过皇后的确早已经在盘算这件事了。
翊坤宫里,她看着战战兢兢坐在底下的平西王妃,道:“王妃怕本宫?”
“臣妇不敢。”
皇后笑笑,才道:“你放心,本宫不会将你如何的。袁郡主何时能回京来?”
平西王妃明白她的意思,垂眸道:“怕还要好长时间。”
“如此,她就无福去宁王府了。”皇后睨了她一眼,才道:“之前的事,你们半个字都没透露吧。”
“未曾……”
“那就好。去你们族里挑一个懂事聪明的女子,过两日带到宫里来见本宫。”皇后道。
平西王妃知道她是铁了心要把平西王府的女儿送去宁王府了,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应下了。
等她出了皇宫,才长长舒了口气。
袁绍站在马车旁,看她出来,上前行了礼,才道:“祖母,皇后娘娘为难您了?”
平西王妃看到这个孙子,心情好了些,笑着道:“未曾。”
袁绍看着她惊慌未定的神情,不再多问,不过也猜到是为了什么了。
送了平西王妃回府后,他便上了马车独自往徐家去了。
徐昭昭这几日无聊的紧,徐夫人压着她不许她去打搅林锦婳,她便一个人孤独的在湖边绿荫下让人搭了个秋千,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直到听到丫环说府里来了客人,才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谁来了?”
“是平西王府的小公子。”
“袁绍?”徐昭昭听到这个人来,嘿嘿一笑:“咱们去捉弄他。”
“小姐,这不好吧……”丫环迟疑道,但徐昭昭已经扭头跑了。
难得来个人可以玩一玩,她才不管呢。
她守在袁绍会经过的墙头,只等他一过来,就拿自己这两日缝制的白布娃娃吓他,没多久,果然见袁绍跟徐夫人一起出来了。
袁绍很认真的跟徐夫人道:“劳烦徐夫人了,这件事请一定转达宁王妃。”
徐夫人看着年纪虽小,但条理清晰脑子清醒的袁绍,还是有些诧异:“你怎么不亲自去寻宁王妃?”
“想来宁王妃现在应该不大想见我。”上次刺杀的事他也知道,不必想也知道她如今对平西王府一定是警惕的。
徐夫人不知其中原委,倒是应下了,可才走到垂花门,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白布娃娃,吓得镇定如她脸都白了,袁绍却很淡定。
他抬头就看到了趴在墙头笑得灿烂的徐昭昭,眨眨眼:“徐小姐不怕晒吗?”
徐夫人也看到了自己女儿,气得深深吸了口气,道:“昭昭!”
“娘……”徐昭昭见袁绍半点事没有,反而把娘吓得一跳,心里有些慌张。
“从今日开始,你给我绣五十张手帕,抄写一百遍《女训》,否则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徐夫人道,这女儿是被惯得没正形了,往后出嫁还不得被夫君嫌弃死。
徐昭昭看着震怒的娘亲,不敢撒娇,乖乖爬了下来站在了一侧,见袁绍这死孩子还敢看自己,当即一眼瞪了回去。
“昭昭!”徐夫人看到她的眼神,冷声道。
徐昭昭当即绷紧了神经不敢再动,也没察觉到袁绍冷冰冰的脸上扬起的一丝笑意,不过徐夫人却是看到了。
徐夫人送袁绍离开后,才沉思起来。
徐昭昭跟在她身侧低声道:“娘,我能不能去找锦婳姐姐……”
“不能。”徐夫人气得直拧她的耳朵,不过袁绍的话她可是没忘记,立即就差人跑了一趟宁王府。
林锦婳才回到府,接到徐夫人送来的话,再看面前一溜儿排开的美貌女子们,不由笑起来:“你们打算来王府做什么?”
“自然是伺候王爷。”其中一个媚眼一转,直接笑道。
其他人没出声,德妃娘娘送她们来,但她们也是早就听说过宁王宠妻如命的,可不敢这时候撞上去。
林锦婳看着那媚眼如丝的宫女,模样的确上乘,身段儿也好,浅笑:“哦?是吗?那抬你为姨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愣了愣,这么轻易。她迟疑的看着林锦婳,却见她笑意盈盈没有丝毫的不乐意,才道:“奴婢珺儿。”
“好,珺姨娘,以后你就等着伺候王爷吧。”林锦婳笑眯眯道。
其他人也惊住了,就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