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被我的话惊了一大跳,目光呆滞,“你想要做什么?”
我笑了笑,“我一直在忍。”
白静惊恐不已,“不要瞎想,也不要乱来,有玄女娘娘在,你不会死。”
“真要到了那一步,你能理解我吗?”我再问道。
白静这次顿了好久才点了下头,“能。”
我笑了笑,“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与白静简单对话,我就被靳川带走了,白静他们也离开了迁校府,靳川并没有把我关押起来,而是给我安排了房间,弄来饭食,半点没有被关押的感觉。
靳川的行为很费解,他这样做,不怕太微玉清宫为难他?
没等我发问,靳川先说道,“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这句话大逆不道,不过我很欣赏,换做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忍不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从你被去掉乞丐籍开始,神界就在酝酿一场极大的风暴,那个操控风暴的人,隐约感觉是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没回话。
靳川又说,“你放心好了,我此前是玄女宫的戍卫统领,以我对玄女娘娘的了解,她肯定会救你的,现在神界在准备一场远征,咱们大帝也不太敢在这个时候开罪娘娘,只要她开口,你就性命无忧,来迁校府,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刚才我说的话,你要是禀报给太微玉清宫,你就会立下大功。”我说。
靳川笑了,“确实会立下大功,不过我不愿意背叛玄女娘娘,她想让你活,我也得持跟她一样的态度。至于你,对你来说并没什么影响,反正太微玉清宫想让你死,不在乎罪名多一条少一条,你说是吧,魇?”
“什么?”我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但表面十分平静,他是第一个叫我魇的人,而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
靳川道,“谁能想到神界地位最低的乞丐,摇身一变,变成了让整个玉京都为之恐惧的魇,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早知道她会说这句话,我道,“若是旁人不进太昊陵,或许有情可原,但如果我不进太昊陵,便等同于不战而降,我去了尚且有一线生机,我若不进去,即便从太昊陵活下来,也会死在迁校府。”
九天玄女没有否定我的话,这本就是一场让我去送死的战争,我想要自保,只能走这条路,九天玄女盯着我看了许久,见我有些站不稳了,让白静给我搬来了椅子,让我坐下。
等我坐下后,九天玄女才又继续说道,“我曾去过太昊陵,我知道那里的情况,常人想要进去,除非有大机缘或者有强大实力,否则不可能进得去,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我说,“我运气一直不错,我不止进了太昊陵,我还见到了青龙,青龙告诉我,当年您也去过,但是没能取走河图和洛书,此次我虽战败,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我见到了河图和洛书,本来我可以取走它们,但少昊乃是这世间诸神之首,取走河图和洛书,他的陵墓必将遭受践踏,我不忍少昊陵因我而受旁人侮辱,所以我放弃了河图洛书,不过我将河图洛书摘抄了下来。”
我说着取出了那两块石板,展示在九天玄女面前。
九天玄女盯着石板上的纹路,神色渐渐变得诡异起来,忽然一伸手,数道法剑飘忽进来,全都指向了我,稍有不对法剑就要落下。
白静等侍女大惊,忙道,“娘娘手下留情,崇元真战败并非他之过……”
九天玄女没理会这些侍女,而是凝视我道,“想要取走河图和洛书,除非能击杀那里的两头猛兽,连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崇元真,你到底是谁?”
在来玄女宫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所有我能想到的问题的回答,端坐着回答,“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取走河图和洛书。”
“你知道什么是永生不死的?”九天玄女诧异问道,她当年答错了这个问题,想当然认为我也不会答对。
我点点头,“我回答的是传奇不死。”
九天玄女听后思索了会儿,收回了法剑,再卷了卷袖子,将我面前的两块石板收走,说道,“这些问题,也将是迁校府要问你的,既然你都能解释清楚,便不会成为杀你的理由。现在唯一杀你的理由是你战败了,好在你取回了河图和洛书,还有一线生机。”
我盯着九天玄女看了许久,从椅子上起来,跪在了九天玄女面前,叩首说道,“即便身上的鲜血流干了,我也强撑着走了出来,我不想死在太昊陵,更不想死在玉京,求师祖救救我。”
九天玄女看起来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她的内心还是十分讲感情的。即便我带回了河图和洛书,太微玉清宫也会杀我,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九天玄女。
我从头到尾都把九天玄女当成是自己最强大的对手,我跟她之间,更应该是光明正大地比拼,这种利用的手段既是侮辱了她,也是侮辱了我。
但我没办法,就当我欠她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