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以解咒的人就四个,我就是其中之一,心里早就笑开了花,难怪他敢重用我,原来是做了这一手准备,只要我滴了血,就无法摆脱他的掌控了。
他想多了,我当即伸出手指,挤出几滴血来落在了布人身上,渐渐沉入进去,布人当即焕发红光,东岳见我毫不犹豫,也大喜,立马伸手在布人身上掐了一下,疼得我吸了口凉气。
东岳将布人收了起来,道,“好,今后我对付柳承,你对付青城山那人,我会将我所学全都教给你。我比柳承聪明,他当年教我时没下防备,我有所防备,也不怕你会反我。现在该轮到你做第二个选择了,要么对外宣称你是我徒弟,要么宣称你是我弟弟,你想选哪一个?”
我哪一个都不想选,但为了能架空东岳,只能委曲求全,柳承是我师父,我不能再有第二个师父,便说道,“我们以兄弟相称,可否?”
东岳点头道,“好,我会给你安排一处宫殿,这几日我就会组建诏狱,诏狱由你统领,但所有事务命令,由我过目和下令,你不得干涉。”
我拱手应是。
东岳随后转身离去,离开前凑到我耳边道,“你也记住,我给你的所有东西都是赏你的,等我不想给你的时候,我随时可以收回来,还有一点,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最好对得起我的期望。最后,别跟我耍心机,连柳承耍心机都斗不过我,你更不行。”
我心说是柳承斗不过你吗,分明是柳承不想跟你斗而已。在柳承眼里,东岳就是一枚棋子,一枚搅乱天下的棋子而已。
东岳这也太自信了一些。
此后东岳离开,我返回楚江王府邸之中,楚江王见我回来,忙上前道,“今日可惊煞我也,大帝此后跟你说什么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就论了一些阴司政事。”
楚江王满是诧异道,“我不太理解,我打听过你的来头,你是东方一个小小的传令兵,入了酆都城后,突然被大帝器重,如今更是让你做诏狱的第一人……”
“我是他的弟弟。”我直言说,止住了楚江王的口,又看向楚江王一笑,“我将要搬离这里了,这几日多谢您的款待。”
楚江王愣了,没想到是这层身份,见我要离开,悔恨没跟我再进一步搞好关系,忙道,“不多住几日吗?”
我说,“只是搬走,并不是离开,十殿阎王中,我也就跟您熟悉,今后我们可以多多走动走动。”
我忙拱手应是,不管他是不是在阴我,先应下来再说。如果不是在阴我,那我就赚了,如果是阴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是谁。
东岳将他的最终目标达成,此后哈哈笑了两声,对旁边神荼郁垒道,“两位不好意思,今日本是为二位践行,但看见他们来了火气,搅了这氛围。”
神荼郁垒只笑了笑,没有应话。
正事儿做完了,东岳才开始做践行这附带的事情,此后自然是一大段慷慨陈词,又预祝二人马到功成之类的话,讲完了之后,神荼郁垒二人领了虎符,东岳率领百官亲自送他们二人。
阴兵护送,再加上东岳和百官,热热闹闹出了城,东岳在酆都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开,而后再回头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回。”
众人连忙退走,生怕东岳再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我也准备离开,东岳叫住了我,说道,“要想跟青城山那个人斗,光有天赋不够,还得有足够的智谋,我且问问你,你认为神荼郁垒这二人,今后是否会反我?”
东岳始终对他们二人不放心,我也不能违背着他的意思说,就道,“您要是有此担忧,可派督军前去督战,记录这二人一言一行,每日回禀森罗殿,如此一来,就可知道这二人是否有造反之心,数十万阴兵,想要造反非一朝一夕,只要我们提前察觉,就可仿处置日游神的方式处置这二人。”
东岳笑了两声,“正有此意。”他随后又问我,“还有一件事情,你是怎么看那《讨阴司檄》的事情的?马面虽主动出面镇压,但我并不看好他,即便现在将作乱阴魂全部镇压,只要那篇檄文还在,就会继续有作乱的阴魂出现。”
东岳已经想到了这点,我也不再藏着掖着,那样反倒会让他生疑,只能站在阴司角度考虑,说道,“大帝您此前说了,要想平定江西阴司动乱,只能从那檄文下手,而檄文又是出自郑钧之手,郑钧乃是提醒总司原总教习,想要逼他写文澄清,很难。”
东岳道,“如果我灭了提刑司呢?”
我愣了,他也太大胆了吧,提刑司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方内的势力,方外虽有法术,但方内方外一直保持着平衡,谁也灭不了谁,他这出手要灭提刑司,怕是倾尽阴司之能都做不到。
东岳见我不言,说道,“提刑司,确实是个大麻烦,现在还不是动它的时候,动不了提刑司,但是动郑钧,还是能做到的。”
“郑钧就在提刑总司中,总不能去抢人吧。”我说。
东岳摇摇头,“非也,我早有计谋。倒是你,你知道我怀疑过你就是青城山那个人吗?”
我苦笑了声,说道,“不知。”
“我已经派遣人去青城山查探了,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你就在这里跟我一同等着,要是那个人在青城山,你就能活命,还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如果那个人不在青城山,不管你是不是他,我都会灭掉你,我不会留这一个可能有危险的人在我身边。”东岳说完这话,就一直站在城墙上候着。
还好此前楚江王跟我说了那事儿,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有准备,自然不惧,也站在城墙上默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