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出戏都觉得有些无聊了,他们怕是还不知道东岳当初想杀掉郑蕴实,还是我和柳承保下了他,现在上门来也是东岳交代要跟我们搞好关系的,这天宁子一心对付我们,却完全忽略了各方的真正意图。
况且,郑蕴实跟黄蕴秋还是同门呢,且郑蕴实见了黄蕴秋还得叫一声师兄。
就这几层关系,就算孙思仁真杀了人,郑蕴实也只可能会包庇我们,又怎么会去帮天宁子等人。
郑蕴实笑了笑,“倒不着急,我看到了几个熟人。”说着先走到了我面前,看着我笑了笑,“怎么样,我说到做到,没迟到吧?”
我嘿嘿笑了笑,“没有。”对郑蕴实行了礼,再看向颜鑫瑜,摆摆手打招呼唤了声,“颜大哥。”
颜鑫瑜难得一见地笑了声,估计也认为我们这么玩儿天宁子有些好笑了。
郑蕴实而后又走到了黄蕴秋面前,拱手行礼,“师兄。”再瞪着黄蕴秋愕然,“几日不见,师兄竟然有了身躯,当真奇妙,果真是天姿国色……”
黄蕴秋忙干咳了两声,她不习惯别人夸奖她,打断郑蕴实的话,再回了礼,“师弟。”
旁边还没动手的道士全都愣住了,众长老和天宁子更是惊掉了大牙,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我们这里竟然有一个人是郑蕴实的同门师兄,而我又跟郑蕴实相识。
而等郑蕴实走后走到了柳承面前时,直接将腰弯了九十度,行起了晚辈礼,“川渝判官郑蕴实,参见……”
“办正事。”柳承打断了他。
郑蕴实反应过来,直起身来看向此刻僵住不动的天宁子。
天宁子已经麻木了,“呵呵,原来你们也认识……”
郑蕴实不理其他,直说道,“这次前来除了给老掌教上香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核对一下。日前阴司来了两个枉死之魂,前来诉说冤屈,被本判官拦截了下来,听他们所说,此时跟你有点关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找你核实一下。”说完拍手,最后方押着的阴差押着那对师徒走到了前方。
青玄笑而不语,看样子还是没有决定,不过他却明白了柳承的安排,说道,“先是青龙吸水,后又是郑老先生来随口说出老掌教的意图,你是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让青城山道徒相信老掌教是天宁子杀的。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让青城山道徒相信老掌教想让小思担任掌教的用意。”
柳承说,“证据就是用来让人信服的,但是想让别人信服一件事情,并不只有证据可以办到,想让他们相信没有证据的事实,有很多办法。”
“高。”青玄不禁叹道。
而一旁天宁子才说出口要让郑钧带着他的提刑司一同来拿人,本以为找到了帮手,但见郑钧随后跟我们这么亲昵地打招呼,也知我们关系匪浅,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满脸难堪,尴尬笑道,“呵,原来老先生跟这几位关系这么要好。”
郑钧回过身去看了看天宁子,说道,“他们跟我们提刑司关系要好,不止是我郑某人个人的朋友,更是提刑司的朋友,我这次来不为其他,你既然是掌教,就该果断点,把张伯仁交出来,这对你们青城山并不是什么难事。”
天宁子想让提刑司帮忙的愿望落空了,现在提刑司都找上门来,他要是再不交出张伯仁的话,怕是会把提刑司得罪得死死的,好在张伯仁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只想快点打发了郑钧,对旁边一长老说道,“你去把张伯仁带下山,交给提刑司。”
这长老应是离去。
郑钧笑了笑,“这就对了嘛。”而后又走到老掌教棺材旁边,摸着棺材感叹道,“老掌教死前没有告诉你们他下令捉拿孙思仁的真正意图,也没告诉你们孙思仁本是他选中的掌教人才,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你担任掌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你和孙思仁好歹也是同门,既然你现在已经担任了掌教,就不要再对孙思仁赶尽杀绝了,这小妮子人挺不错的,你们要是再动手的话,怕是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嫌疑了。”
郑钧再次提起这件事情,周边道士议论纷纷,眼见情况渐渐不受自己控制了,天宁子忙道,“我会考虑的,不过孙思仁杀了我青城山十二位道徒是事实,之后在无启民境内,又杀了我青城山不少道徒也是事实,青城山不可能善罢甘休。”
旁边玉清殿长老忙上前应和说是。
孙思仁直皱眉头,将八宝葫芦取了出来,打开葫芦放出了她收走的那些道士魂魄,一些身躯尚在的道士立马游荡去找自己的身躯,而那些身躯不在的道士则化作亡魂四处游荡,孙思仁道,“我有没有下过死手他们再清楚不过。”说着念咒让飘荡的道士游魂落定下来,孙思仁再问道,“我问你们,我跟你们交手时可曾下过死手?”
这些道士一直在八宝葫芦里面,不知外面发生什么,虽然看孙思仁满是忌惮,不过还是如实说道,“伤人不伤命,可我们的身躯哪儿去了?”
孙思仁道,“我留有一个弟子给你们通风报信,但有人随后把你们身躯毁坏了,还诬陷在我头上,你们真认为是我毁了你们身躯?”
众道士哑然,不过当时情况他们再清楚不过,孙思仁要杀他们太容易了,不会仅仅只是收走了他们的魂魄,想了想道,“师兄法术远我等甚矣,想要杀我们不必要这么麻烦,可是……”
“可是他们的身躯确实毁了,除了你跟他们交过手,还能有谁?”天宁子此时插嘴说道,“孙思仁,任你巧舌如簧,也说不清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