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孙思仁不语。
他忽而又说,“你们进永明镇之前青城山就来信说他们死了十二个道士,是你们做的。猜出你们可能要来永明镇,让我们这边提刑司帮忙处理一下,小小子,小丫头,那十二个人真是你们杀的么?”
我忙说,“不是,是有人在陷害我们。”
老人点点头,也没听我们更多的解释,直接说道,“看你们面相也不像是大恶之人,要是你们生得凶神恶煞,我可能早就把你们抓了,我就暂时相信你们一回。”
孙思仁道,“谢谢老先生信任。”
老人恩了身,挥了挥手道,“都回去休息吧,记住,永明镇内不能死人。”
我和孙思仁再次应是,随后离开。
大老远跑来这里,就只是听他像领导一样训了几句话就让我们离开了,让我有些发懵,但见孙思仁的表情,似乎对见了这个老人很是心满意足。
离开这里之后,我好奇问道,“这个老头是什么人呐?”
孙思仁道,“原提刑司总教习郑钧老先生,没想到他竟然来四川当提刑司了。”
周荣是提刑总司教头,还不不是总教头,周荣教的是武。
而教习是古代的学官名,总教习岂不就是提刑总司教文的先生?
这地位比周荣还要高了,难怪敢不给周荣面子。
不过要论真正地位嘛,提刑司重武轻文,虽然这个郑钧职位比周荣高,但是真正地位,怕是比不上周荣。
我听后摇摇头,“没听过。”
孙思仁说,“你也看过他的书,你身上那本《九州奇观》就是他写的,他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三痴先生’。”
六人还未走近,我们就已经辨别出了他们的身份,只有提刑司是这种打扮,也只有提刑司跟道门一样,信奉‘衣者,身之章’的规矩,跟道门不同的是,他们的打扮跟接近现在主流打扮,没有遵循古制。
提刑司消息灵通,早该想到我们刚进入永明镇,他们就应该已经知道了,暂时不知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孙思仁将我拉到了她身后站着。
这六个人走近后,对着我和孙思仁行了拱手礼,再说,“我们提刑使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还请两位移驾提刑司一叙。”
孙思仁警惕地问,“你们提刑使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其中一人回答道,“两位来永明镇,不是向提刑司求助而来的吗?总司前教头已经跟我们提刑使打过招呼了,所以特地派遣我们几人来接两位。”
仅凭借这几句话还无法判定四川提刑司对我们的态度,不过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求助,也不能一直躲着提刑司,既然都已经找到我们了,孙思仁想了会儿点头答应,“那就请几位前面带路吧。”
这几人颔首前面带路,一路沉默不语,原以为提刑司会在永明镇中,不过他们却带着我们俩直接出了永明镇,出了永明镇好久都不曾停下,我们渐渐生疑,孙思仁问道,“四川提刑司建在农村?”
其中一人头也不回地答道,“提刑司喜好山水文章,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提刑司在镇中,但是提刑使平日住在阵外的农舍里。”
孙思仁释然点头,再往前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到了永明镇外一荒凉之地,这里只有一泥坯房,跟我老家差不多,有看门犬,也有四处游走的鸡。
看门犬识得这几人,见了他们也不吠,到了院落门口,这几人停下脚步说道,“提刑使就在里面,两位请进吧。”
他们并不打算进去,就在外面候着,我和孙思仁满心疑惑进入院落中。
心说哪个提刑使会住这样的地方?往前走了几步,见院子旁一极其不起眼的小亭子里坐着一个白首老人,面前是一围棋棋盘,对面也没坐人,像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
这人年龄估计有个八十来岁了,主观意识告诉我,他不是提刑使,应该是提刑使的老父亲之类的人,就问道,“老爷爷,提刑使在里面吗?”
老人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和孙思仁,笑了笑说,“过来陪我下盘棋我就告诉你,你只有赢了我他才会见你。”
我有些纳闷儿,是他找我们来的,怎地我们到了他又不出来见我们,哪儿有闲心陪他下棋,况且我也不会,正要拒绝的时候,孙思仁拉了我一下,走上前去说道,“老先生,他不会下棋,我陪您下一盘怎么样?”
老人仰首看看孙思仁,“也行,坐下吧。”
孙思仁随后坐在了棋盘对面,也没重新开局,就接着棋盘上已有的形势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