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褪去,就只剩下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整个晚上大家杯来盏去,饱饮饱食,并且借着这个机会将猫头鹰和刘云飞二人介绍给了姚二爷跟玉姐,特别是听到这二人是从零雨城逃出来的囚犯后,姚二爷张大了嘴,半天才说:“牛逼!”
只是整个过程中只有红鲤一人门头喝酒,筷子也未曾动过一下,姚二爷的目光几次在她身上扫过,眼中闪着踌躇,却也化作一声轻叹,藏在酒中,流进心底。
酒足饭饱之后,我想了想,还是把这趟去零雨城的经过,详细地给姚二爷和玉姐叙述了一遍。
本打算三两句讲完大家都好早点回房休息,这没想到一讲就是三个小时,许多惊险之处,莫说是他俩,就连我们这次经历过的人再度回想起,也忍不住眼角狂跳,一股死后劫生的后怕顿时涌上心头。
全部说完之后,姚二爷跟玉姐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行,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明天睡醒了再说。”
宴罢人散,大家各自回到安排的住处,在临进房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血狐不见了,便转过头问送我回房的玉姐她哪去了。
玉姐沉吟了片刻,道:“你娘有消息了。”
“真的?”
我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向玉姐,就见她点点头说:“狐娘找到了你娘被藏匿的位置,前几天出门去打探了消息,估计明天就回回来了。”
随后又看着我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好好休息吧,有些事情急不来,等她回来看怎么说,然后大家再从长计议。”
玉姐说罢转身离去,我站在门前看着她映在月光下落寞的身影,咬了咬牙问道:“我大哥呢,他有什么消息没?”
玉姐身体陡然一滞,却快速恢复如常,没有说话,径直回到了房间中。
一个人将自己反锁在房间,我从包袱里找出纹银香囊放在手中,默默叹了口气,呢喃道:“想当初的你,可曾也是这样?”
自打古道一别,卫君瑶便再也没了动静,这本是清理当中的事,可是自从在葬龙谷再度恢复起前世的记忆后,心中莫名地开始升出一股难言的期盼和希冀,再回想起那道火红而又绝艳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当中隐藏的无尽落寞,或许只有真正懂得人,才能体会的到吧。
一时间情绪陷入到了恍惚,许多困扰已久的事情逐渐开始有了眉目,可这并没有给我带来半点的喜悦,反倒是一股抗在肩上,越来越沉的压力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时值后半夜,已经夜阑人静,大家来到村口一个个狼狈地坐在路边,在等待天亮来临搭车回成都的时候,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难题。
没带钱。
自从一只脚踏入憋宝门后,钱这个东西便早已经没了概念,每次出门玉姐都会安排妥当,从来不会为这种有关柴米油盐的事情发愁,更没有想到过会因为没钱而回不了家的问题。
几个人在身上摸了半天,除了我跟红鲤能找出来几张已经被谁给泡烂了的红票子外,其他人压根都不知道钱是什么,到最后是在没办法,我咬着牙问狼妖:“你那几次往返长白山,都是怎么做到的。”
可谁知狼妖一摊手:“都是玉姐安排好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这次算是真真切切到底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就听见狼妖嗷的一嗓子,伸手将一个灰色包袱递到我手中说:“这个是不是你的?”
我疑惑地接到手中,拿到眼前晃了一眼,确实是我临走前带的那个包袱,只是里面除了一些必备之物,我并没有带一毛钱。
但眼下的这个情况,抱着感念诸方神佛的心态,将包袱解开往地上抖了抖,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被卷着白纸,赫然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出门外在,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千万不要少了这个东西,保重安全,早点回家。”
玉姐的字迹。
我当时感觉鼻尖直发酸,强忍着酸楚才控制住眼泪没有落下,将银行卡攥在手中,低声道:“走,回家。”
因为狼妖等人的关系,大家晓行夜宿跑到离十八里铺最近的镇上取钱包了辆车后便连夜赶往成都,那是我前所未有过的归家心切,但是还是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到了姚二爷的宅子。
“还行,零雨城都没能让你们几个缺胳膊少腿,看来玉儿你丫头说的没错,你是佛不渡,鬼不收的命啊。”
姚二爷推着轮椅坐在门口,见到我们几人回来,脸上也是一散之前的阴霾,一边笑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我两步进了院门,道声好之后便忙不迭地问玉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