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君瑶吗?
这是我头一次在昏迷后还能感觉到自己有意识,可是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着,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心头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就好像是有人平白无故地往里塞了个东西,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膈应,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感觉那东西和自己融为了一体时,连这最后的意识,也都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
“少东家,少东家!”
感觉到一阵粗糙的手掌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我梦然一惊,急忙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还在幽泉城里,刘三手瞪大了眼睛满脸欣喜地望着我,正要落在我脸上的手掌还停滞在半空,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说:“妈呀你可醒了,要不然老倌也不用出去,干脆以死谢罪留在这得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扫过四周,就发现红鲤正靠在一边的牢房墙上,神情有些虚弱,却也清醒了过来。
“狼群呢,狼妖呢?”
我站起身看了半天,发现偌大的幽泉城,现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别的一个活物都没有,地上连狼毛都没一根,仿佛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可是肩膀上伤口传来的一阵剧烈疼痛将我重新拉回现实,呲着牙茫然地站在那里,想起最后出现的那袭红裙,难道是卫君瑶出手救了我们,可她又是怎么出现的,难道是……
我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将它摘了下来放置眼前,闻着从上面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和刚才的香气一样。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么?”
短暂的失神过后,我转过头看向刘三手问道。
刘三手摇了摇头说:“我昏在你前面的,你没看到的东西,我能看到啥。”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将香囊收起来到红鲤身边,在确定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之后才长长舒了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狼嚎,悄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在和那双眼睛对上了一瞬间,我仿佛被一只凶狠的野兽锁定,连呼吸都随之一滞,手脚冰凉,全身的精力都被眼前的血瞳给吸走,大脑空一片,知道傻呆呆地在那里站着。
血瞳的视线在我眼睛上停留了一秒便挪了下去,我顿时如临大赦地长吐了口气,感觉这一秒钟的煎熬比一个世纪都长,也不敢再看那双眼睛,目光落在红鲤的脸上,片刻的功夫,便听见铁栅栏后面传出一声冷笑:“有意思的小东西。”
接着就见红鲤脸好像能听到他说话一样,脸上痛苦的表情陡然一收,嘴角化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也不见张嘴,却有一股邪魅的女人笑在耳边突兀的响起,吓得我差点直接一松手将红鲤扔了下去。
“藏了这么久,也该出来现身,看看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牢里那人话音还未落地,目光之中就见一只长满了灰毛的胳膊突然伸至面前,宛如野兽利爪的手掌轻轻按在红鲤脸上,五指微微收拢,将整张脸都囊括其中,接着猛地一提,一张虚幻的人脸,就这么硬生生被它抓了起来。
在看到那张脸时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红鲤的灵魂被它给抽了出来,心头正紧,却发现那张脸并不是红鲤,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虚幻的女人脸安静地立在手掌跟面孔中间的空气当中,恬静而优美,眉梢眼角跟红鲤有几分相似,却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些妩媚跟阴邪,闭着眼,就好像睡美人一样。
而且这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哗哗地从脑袋上往下淌,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在鬼船上河风吹乱了红鲤的头发,露出那双眼睛的画面。
一模一样!
“这……”
我颤抖着双手尽量不让红鲤从怀中掉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也不敢抬头看牢里那双眼睛,干脆将眼睛一闭,紧张地说:“这是个啥玩意儿?”
“哼哼,想不到不光是幽泉狱出了问题,就连其他的几座大狱也都未能幸免于难,居然藏到这来了,真是聪明啊。”
牢里那人阴笑了两声,随后继续说道:“这东西我没有办法将它彻底制服,只能暂时压住它的戾气,至于想彻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恐怕你得亲自带着她到九狱九泉走上一遭了。”
“你是说这东西是从九狱九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