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山庄里,不但有许多杨柳树,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小溪缭绕的巨大园林中。
园林当中修着一间小舍,小舍内,陈设极为简单,桌椅几榻,无一不是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
木桌的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都坐上了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在见到我和玉姐进屋之后都只是抬了下眼皮又收了回去,仿佛是看见了无关紧要的人。
而且我注意到,整个屋舍当中只有这四个可以入座的地方,竟然没有我和玉姐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
我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求助似的看向玉姐,却见玉姐面无表情地说道:“姚家做掌舵怕是做的忘了规矩,既然这里没有我们筢子行的位置,那么从今往后,八爷一脉再与盗门无关,小乙我们走。”
玉姐说罢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呼,“慢!”
可是玉姐压根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带着我迈步就出了屋舍,可就在这时,只感觉到眼前一花,一个穿着黑色劲服的中年人挡住了去路。
“怎么,就凭你们还想强留我栾玉不成?”
玉姐冷哼一声目光凌冽地盯着眼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却是不卑不亢地躬下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低声道:“三爷有令,还请玉姐挪步。”
“想请动我,怕是得你们三爷亲自出马了。”
玉姐脸上浮现了一丝温怒,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可就在这时,在那中年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一脸和气地来到中间,摆了摆手,那中年人应了一声弯腰退下,然后看着玉姐笑道:“玉儿跟着八爷这么都年,脾气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火爆了。”
老者一出现,屋内的四人齐齐起身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称道:“三爷。”
八爷出事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八爷的手段我是见过的,什么黄河水童,黄河娘娘在他手里跟玩一样,这种人出事,那得遇到真龙才行吧。
可是玉姐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说谎,却又解释不清楚,只是告诉我说,八爷现在处在失联状态,有巨人叵测之人想在此期间出来搅水。
我问她是谁,玉姐说,是北派相灵。
憋宝一脉在盗门当中是“藏”字派,指的是无主的宝贝,干这行的人们只盗山中或是地下的宝藏,还有天生地润的天灵地宝,南派称为憋宝,北派称为相灵。
自古以来,南派憋宝就有七支,北派相灵有六脉,因为干的都是寻宝找宝的营生,所以合起来统称为“南七北六十三门”。
有道是“同行相轻”,憋宝和相灵这二支历来积怨颇深,别看表面上一直和和气气,都是自家人,可是心里面却互不服气,都觉得自己的能耐大,相灵的不服憋宝的,憋宝的也看不起相灵的,两派为了同一件宝贝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
可是自从季宗卜出世以后,以强悍的实力和铁血的手段迅速镇压两派冒头势力,以黄河为线划分南北,南派走水,北派进山,两派从此再无干戈。
但是前些年北派出了一个自称是“老索头儿”的能人,一直想找机会顶了季宗卜的名头,改黄河变长江为线,来扩大北派的势力范围,只是有惧于季宗卜的手段一直不敢出头,这次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风声,说是季宗卜憋宝失了手,目前生死不明,便带着北派六脉的把头来到西南,要在此次盗门掌舵大会上重新划线。
“万盗之长,诡盗之尊”,憋宝一脉虽然人数极少,但是在盗门中的分量不言而喻,那“老索头儿”在北方苦心经营多年,此次前来气势汹汹,没有季宗卜镇场,南北两派几十年的相安状态,怕是要有所改变了。
我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玉姐,既然他有六脉把头,那咱们南派不是还有七门么,把咱们的把头也叫上,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再厉害能有多厉害,起码还能打个平手不是?
玉姐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南派看似地盘庞大,但是因为八爷的训令,干的都是水底的活儿,相比于山里的宝贝,人在水下憋宝危险性更高,稍有不慎就会毙命当场,南派的其他六门对八爷怨念已久,有不少人都已经被老索头儿收买,这次不求他们能出手相帮,能不临场反水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怎么办,我回来也没用啊,在他们眼里我连个虾米都算不上,估计到时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如实说道。
玉姐说:“那老索头儿怕迟则生变,已经跟盗门的其他三脉达成共识,赶在八爷失踪期间召开掌舵大会,这次喊你回来还是原计划不变,只是对你多了个新的要求。”
“啥要求?”
“拿到青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