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他又如何呢?
他所做一切,救她性命,度她情劫,皆不过是因她是灵女罢了!
这时,殷珏突然双眸带着一丝惆怅问道:“公主是有心上之人,对吗?”
她有些吃惊,从前与这位世子殿下有过数次交流,却未曾有一次,直面回答这样的问题。
她苦淡一笑,回答:“曾经心中却有一人,只是那人离开以后,心便死了!”
殷珏早知此答案,还是免不了叹气一声说:“所以,退婚之事,是公主自己的意思?”
她愣了一下,问道:“退婚?什么退婚?”
这个反应,自然让殷珏也吃了一惊,“公主……不知吗?”
“世子是指何事?”
殷珏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闲杂人等,才十分诚然的说:“殷珏心仪公主许久,上次向炎帝请婚,炎帝同意了,后来……泰安王待公主之言回绝了我,我还以为是公主早有心仪之人,所以不愿接受!”
先不说她愿不愿接受殷珏,此事,她九哥竟然堆她只字未提!
她很快就想起,上回在陇西府夜宴中,九哥一直郁郁寡欢,她一直以为,是因明月公主的婚事,后来夜里,九哥单独与皇上商讨什么还起了争执,当晚,皇上就旧疾复发,直到今日才好转。
看来,那日让九哥与皇上争执的,正是承王世子求婚之事!
这时,时辰差不多了,明月公主的送亲队敲锣打鼓的到了府外,因为是以国婚的礼仪操办,所以新娘子不必戴盖头遮面,宾客们都涌出去为一睹公主的绝色容姿。
南昭站在人群后面,远远的看见一身红袍的明月公主在陪嫁队伍前走来,大气,端庄。
人群里,贵宾们都连声赞叹,夸她聪慧美丽,未来这天下的凤母非她莫属。
等到她走近阶梯时,身为新郎官的泰安王周仰下阶迎接,伸出手去牵起她的手,四目相对中,稳雅的笑,十分熟悉。
而这时,身后有名男子焦急的靠近来唤她:“灵善公主!灵善公主!”
她转身看去,疑惑的问:“你是承王世子殿下身边的陈宁?”
“是!”
她前不久还见过他呢,因为这样,她下意识的往陈宁身后看。
“你家世子殿下呢?”
对方面色更显焦急的回答:“我家世子不见了!”
此事,着实有些蹊跷,她当即打算去看看,快步朝院厢中走去;在房外,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咚咚。”她就伸手敲了门,里面立即传来周仰的声音。
“是谁?”
“是我,九哥!”
不久门从里面开了,周仰一身喜袍器宇轩昂,那明艳的红,更将他本就白皙的脸庞衬得发亮。
她第一眼就愣了一下,大约是从未见过九哥穿这样的衣服吧,有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上来。
周鸢也从后面追上来,第一眼看到他就说:“九哥偏心,阿鸢过来你就让人拦着,为何昭妹来了,你就见了!”
周仰温颜回答:“九哥何曾让人拦过你,不是你又冒冒失失惹父皇生气了?”
“阿鸢也未惹父皇生气啊,是父皇现在越发不待见阿鸢了,前些日子病重,一次也不让我见。”
南昭接过话来问:“时辰也不早了,九哥准备得如何了?”
她虽在问,目光却是往厢内在看。
炎帝此刻也在里面,坐在软榻上在休息,连刚才扶他进来的年轻公公都候在院外,里面自然不见旁人,那么刚才南昭在外听到的女人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差不多了!”
听这回答,她也没再多问,只关心说:“我先与阿鸢去宴客厅里招待贵客,若是有何需要帮衬的,记得让寻龙来叫我。”
“好。”周仰点点头。
“可是……”周鸢还想说什么,手指指向屋内方向,却被南昭抓住手腕往外面拖走。
“昭妹,干嘛呀,我好些天没和父皇还有九哥说说话了,才刚见着人,你就拖我走!”
“今日又不寻常日子,公主您就少给九哥添乱了吧!”她劝了一句,随后特意问道:“你刚才说前些日子皇上病重时,你也没见着皇上?”
周鸢点头,“是呀,每次过去,都被那个新晋的太监总管给挡在外面!”
“新晋的太监总管?”她挑了挑峨眉,“可是那个脸蛋摆摆,眼睛细细的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
“是呀,就是他!”说起这个太监总管周鸢就来气,“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好好的曹桂仁突然就被罢免了,这个太监,我以前从未见过。”
南昭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若有所思的往前走了几步,便见一只黑猫跃上不远处的墙头。
“鸢姐姐先去宴客厅,我去半点儿事!”
丢下这句话,她就快步朝那个方向去了,周鸢本想一起,哪里跟得上她的步子,转眼就没了踪影,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