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得撕心裂肺的力竭后,无力地望着冷淡的萧妙妙,苦涩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不记得了,那我告诉你。”
“我当时说,如果我没有生在那样的家,那该有多好……我要杀了那该死的养父,然后两个人一起私奔,归隐深山田园,在茅屋里,我是丈夫,你是妻子,我们一人吹笛,一人织布,神仙眷侣,郎才女貌,过着农耕织布的生活。”
萧妙妙还是沉默,忽然说:那太幼稚了。
“再弹一曲,就一曲……我吹笛,你织布,说好的郎才女貌……快!快啊……你还在等什么。”司玉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之间,哆哆嗦嗦的抢过地上笛子,沙哑的吹奏起来。
一曲忽高忽低,有气无力的高山流水,渐渐响了起来。
“我明白了。”
萧妙妙沉默了一下,伴随着笛声,拉起了自己半米长的尾巴,与对方半米长的尾巴,两条粉红的长蛇,缓缓打结起来。
那是中国结。
我现在才知道……她们两个高中女孩,背地里拉出来后,是到底在玩的什么变态爱好……打结。
或者说……是另类的尾交。
我们两个人,站在后院里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
萧妙妙在一脸温柔的如妻子般,抓着双方的粉红尾巴,缓缓编织着。
而司玉华趴在地上,在轻轻吹着笛声。
仿佛他们在古代悬崖边的茅草屋上,郎才女貌,一人吹笛,一人织布。
吹笛自然是吹笛,而织布……竟然是编织中国结。
只是,那司玉华吹着笛子的声音,渐渐衰弱,几乎变得不成曲调,渐渐的,她彻底不行了,她趴在地上,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
萧妙妙仍旧没有停下,她拉着编织,渐渐编织成一个粉红色的中国结,满是鲜艳与湿漉漉的颜色。
那是一个心型的中国结。
“这个中国结……美吗?”萧妙妙苍白的笑了笑,望向地上的尸体,眼泪像是珠帘断了线,“他让我学的,说只有这样,才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一直把自己当成男人,真是有些幼稚,整天玩有些愚蠢、变态的过家家,说我们也可以交配,让我嫁给她。”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个丑陋的错误,请原谅我年少时的不成熟。”
“可是那时的我,竟然相信她了。”
萧妙妙端起那一个巨大的粉红中国结,默默扯断了司玉华的尾巴,说:“你看——它美吗?很美吧?她曾经对我说过。”
“即使是尾交……那也是我爱你的形状。”
一下子,那个司玉华瞬间被打倒在地。
“哼哼!”小青低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妖魔,伤了你的阴魂,打中了你的命脉,你要魂飞魄散了,还不束手就擒?”
“妖魔?”
司玉华听了,哈哈大笑,猛然大口喷血,说:“对,我就是妖魔!我一直都在光明正大的害人,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她丝毫没有认怂的样子,非常硬气。
“还嘚瑟上了?”
苗倩倩冷笑走出来,“你这个妖物,就是一个养不熟的豺狼虎豹,不管萧妙妙为你做了多少,你都不会记得她对你的好……也难怪请我们出手,降妖除魔。”
我心里也叹气。
萧妙妙为了她,陪她那么恶心的玩脱肠,还为了她,把家传宝贝都给了她,甚至,她还杀了萧妙妙的父亲,这种人渣……
的确是渣。
“对,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小华忽然低笑,喷了一口血,说:“但是,我为了萧妙妙,就算是变成厉鬼那又何妨?我生下来,就没有活着的意义,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萧妙妙而活的。”
我一呆。
那她到处去害人?
不是想重现当年的惨案,到处去吸人阳气吗。
“四年来,她根本扛不住我吸她阳气,她要死了……我去吸其他人的阳气,有错吗!!我有错吗!!其他人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其他人全都死光好了……只要她不死就好了。”
她低低的笑起来,满是癫狂,那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化为怨毒的大笑,眼眸越发凶厉猩红了,狂暴的气息蔓延开。
萧妙妙浑身一震,忽然睁大眼睛,呆呆的说: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店里的那些技师,我们的老同学……
“我……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你只能有我一个。”
小华在地面上,慢慢的爬行着,拖拽出长长的血迹,爬到萧妙妙的脚下,抱住她的腿,一脸病态宠溺,“嘿!萧妙妙!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再交其他的朋友,你知道我看到你和她们谈笑风生,我的心有多痛吗?你让我……好难受啊。”
萧妙妙一呆:我……让你,难受?
“对,对。”
小华露出疯癫的神色,抱住她的双腿不断往上攀爬,仰头望着她,一脸病态狂热,“我爱你,我爱你……我不允许你有其他朋友,我就是忍不住要杀了她们!我要吸光她们的阳气!我要疯狂折磨她们!我要把她们,都灌上粪!!”
她一字一顿,满是坚决,话语间的意思,残忍极了,恶毒极了。
我看到她一脸病态扭曲的动作,头皮一麻,问:那你其实是……
小华忽然呆滞,扭头望着我们:“我要把我吸到她们的阳气,反补给妙妙……这样一举两得,我解决了妙妙的朋友,她也能活命了,我们又能回到开始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