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操场的小孩怨灵很寂寞,只要学校里念叨一二三,木头人,就会找他们玩耍,而他们几个人之所以也被盯上,是因为当时听了小强的噩梦,肯定也会跟着念那个童谣,被那个小孩以为也要找他玩。
我吸了一口气,有些感觉离奇,只要念咒召唤,就被找上,这算是校园怪谈了。
“就在五天,我是第三个被找上的,也开始做噩梦了,我梦到我开始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我的背后已经有三个人,有那个小男孩,强子,小国,他们的脸,扬起僵硬的笑,我每次一数完一二三扭头,他们就在操场上,离我更进一步。”
李斌捂着头,惊恐万分的说:“太可怕了……他们离我,只有七十多步远,我站在操场上,每一次数完一二三,扭头一看,都看到他们靠近几步的冷笑脸,一动不动,我吓得每一次都被惊醒,汗流浃背。”
我沉默了一下。
一二三,木头人,是一群人玩才开心的。
一个人数数,背后一大群人在装木头,现在人似乎是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像真正的一群人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李斌痛苦的说:“我每一次到了那个时间,就会忍不住睡着,我拼命的盯着自己床边的镜子看,就是转移注意力,不过还是没什么用,我也曾经尝试过在梦里不数一二三,但不可能,人的梦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我愣了愣,表示明白了,原来李老板才会这么说他中邪了。
李斌说:“我们宿舍的人,已经商量好了,绝对不向外人透露这个噩梦的存在,我们宿舍全部人,要带着那个恐怖的噩梦,离开这个世界!把那个梦中的恶魔带走!只要没有人记起它,所有人都把它遗忘,它就会消失了。”
“我也相信,再也没有人会在学校里,无意间念‘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因为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小孩子,这件事,会重新尘封!”
我听到这,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事情的来由。
也挺佩服李斌的,这是舍生取义,够爷们!怪不得一直躲在屋里等死,一条小汉子,值得敬佩!
我说:“你说,只要知道就会被找上,那我们几个人也被找上?”
“自求多福。”李斌苦笑着说:是你们强求我的,你们说能救我,我就抱着一线希望,跟你们说了。
我哈哈一笑,说:“不可能找上我们的,顶多就是你们学校范围内,我们在外校,那躲在操场上的阴灵是很凶,能找你们这些学生陪他玩,带走你的阴灵陪他玩,但他还能离开学校,飞过来找我们玩不成?”
这个凶灵,是很凶,不过也是凶灵而已。
苗倩倩忽然说:“呵呵!李斌,你们宿舍已经商量好了,全都不透露,轮流做噩梦,然后轮流死?”
“对!”李斌说。
“哼哼!愚蠢!你还真是太年轻了。”
苗倩倩冷笑了几声,忽然说:“你那么想,是因为你已经被缠上了,非死不可,但你那些舍友呢?他们还不想死吧?他们搞不好,想传遍这个事情,让更多人知道这个噩梦,等你死后,自己被那鬼东西找上的概率也就越低。”
“我舍友的人品,我都相信!”李斌认真的说。
“人心不可测,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想做那个噩梦,与其等你死后的在剩下的六分之一概率,还不如让隔壁几个宿舍,整个班都知道,都念一下一二三,木头人,这个被找上的概率,就会变成十几分之一,甚至几百分之一,延长自己的中奖时间。”苗倩倩淡淡的撇了撇嘴巴。
李斌正要反驳,不过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拿看了一眼,面色剧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抢过他的手机看了一下,面色也一下子煞白了起来,这是他们班级群里发的一条群发短信:
“我是一个被水泥淹死在我们学校操场上的红衣小孩,最喜欢玩一二三,木头人,看到这条信息的人,你们就会被我缠上,必须要在一天内转发三次才能解除诅咒,不然凌晨一点十二分,我将会带你们去做游戏。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转发的。”
喉咙有些发干了。
我一瞬间,明白了那一首恐怖童谣的含义。
一一二,二四八,回头变成木头人。
112,248,分明就是时间的意思:一点十二分,二十四秒八。
我坐在椅子上,发干的喉咙抿了抿一口水,说:“你们宿舍的强子死了,学校怎么看,你们班应该停课吧?你们应该要换宿舍吧?”
他摇了摇头,用一种几乎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中考在即,我们这几个尖子班的学霸,怎么可能停课?换宿舍也不可能。
我反应过来。
人家学校很注重每年的升学率,这群辛苦培养的年级前十出事,发挥失常,那肯定是最大的损失。
并且就算是学校让停课,人家学生家长也不答应,中考是一次升学考试。
李斌继续说:“第二天,救护车来了,我们中考在即,强子的死,被认为尖子班压力过大,导致的心肌梗塞,我们依旧投入紧张的学习气氛中。”
我问:你们当时不怕吗?
“还来不及怕。”他说。
“来不及怕?什么意思?”
“因为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宿舍的张力国,小强死的第二天晚上,他也做噩梦了,他在凌晨一点十二分,同样的时间,在噩梦中惊醒,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宿舍夜空。”
我彻底震惊的说:“轮到他开始做那一个噩梦了?也是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噩梦,竟然会传染?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对。”
李斌说:“那天晚上,他被噩梦惊醒,凄厉尖叫的声音混杂着无穷的惊悸和恐惧,几乎带着哭腔,说他刚刚也做了一个很恐怖,前所未有的噩梦。”
“他也开始做梦,自己在操场上玩那个游戏,不过这一次他做的梦,他每一次数完一二三回头,看到那个小男孩,还有面无表情的强子,他们两个人,就一帧一帧的,闪过去,靠近他。”
我瞬间有些身体发冷,不寒而栗,“那空荡的操场上,你们宿舍的强子,加入了那个小男孩的行列,成为了他的玩伴?”
“是的。”他面容惊恐的点头。
我沉默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噩梦?
我不清楚,这种未知让我脑袋陷入一种恐慌的死机状态,在我的印象中,从未能想到过,童年最常见的游戏,能赋予那么令人恐怖的意义。
我说:“张力国,怎么样了?”
“他……疯了,嗷嗷大哭,做了噩梦第二天,他大小便失禁,被父母来收拾衣服和行李,被带回了家,说是得了传染病,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