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不出来啊,林医生年纪轻轻,竟然对西医也有所涉猎?”
见识到林野的中医造诣,有几个权威专家不由得笑着说道。
“略知一二而已。不过最近倒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病例,所以想跟大家请教一二。不知可否?”林野淡然一笑,笑的是人畜无害。
“林医生对西医有兴趣,那自然是极好的了。没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什么病例,拿出来大家交流交流呗。”
虽然同为医生,但很多时候西医都是看不起中医的。几乎全世界都这样,更何况是东河这一地界。
所以林野在中医上的成就,对于这些人尤其是一些西医名家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毕竟林野说的这些东西,在西医看来只要用仪器一检查,瞬间就一目了然了。
而林野既然对西医有兴趣,那对他们来说自然就等同于中医向西医低头了,所以有人直接开口了。态度十分大方,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但林野身后的这群刚刚败下阵来的中医们,听在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
“林医生,中医和西医分属于两个不同的领域,没什么共同点,就不需要交流了吧。你的本事我们心服口服,不如大家一起探讨探讨中医未来的道路应该怎么发展吧。”
有人实在看不过去,生怕现在暂时代表了他们的林野输掉会令他们面上无光,所以善意的提醒道。
“无妨,医术不分古今中外,只要能治病救人就好。探讨探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林野淡然一笑,很是清楚这些人心中的担忧,“放心,林某仅是代表个人,没想过要代表诸位,更没想过有能耐代表东河省中医界的。”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放心了不少。
只要事不关,就能己高高挂起。甚至有些人的心态也从担心变成了等着看好戏。
而这些人里,自然是以吴时珍为首。只不过此时的吴时珍并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被林野在省厅领导面前揭穿了老底,自己彻底的身败名裂。
不过这些人里,倒是有那么一个很是特殊。虽然是西医硕士,但对林野是十分的支持。
这人,自然是财经大学新成立的医学院的老师胡亦菲了。
只见此时的胡亦菲站在林野身边,就像个小迷妹一样眼睛里都冒小桃心了,“我说林野,你不会还藏着什么本事没露出来吧?”
“想知道么?”林野仙风道骨的一笑,颇具世外高人神色。
“当然想啦,快告诉我嘛!”
“没什么奖励,说起来也没什么想兴趣啊。”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林野的本能。
“好啊,你想要什么奖励,说来听听呗。”看出林野心中的小九九,胡亦菲拽了拽林野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
贴在胡亦菲耳边说了一句,胡亦菲的脸颊顿时红了。
可嘴上却是不服输的说道,“切,骗人。你要是真有那本事,我就答应你!”
“好嘞!一言为定,你且瞧好了吧!”
小小计谋得逞,林野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旁边羡慕自己羡慕到眼睛都快绿了的老周,“周院长,把咱们之前的那个病例,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听到林野的安排,老周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知道林野就要开始装逼碾压了,但依旧是有些无语。
“这小子,这一次地图炮是真想一网打尽啊。”
因为老周很清楚,林野让他准备的材料是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上了同一条船,和林野并肩作战,老周自然是十分配合了。再者说来,对于老周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已经风烛,又有多少追求呢?
能够看着这样一个天资卓越的后辈腾飞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那自然是最美好的一件事儿了。
所以老周直接走上了主席台,将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连接投影设备之后,打开了那个病例。
“不瞒大家说,这位患者是周某的一个老友,也是一位经历过枪林弹雨,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过的老军人。而他的病症,说实话是十分的复杂凶险的。闲话不多说,这里是诊断报告,大家先看一下吧。”
当听到老周的话,顿时有人震惊了起来,“这!这不会是……我的天哪,博康兄,难不成你真的接下了这个患者?”
“不是我接的,是林野。”
大家都在东川,也都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一些疑难杂症自然也是有过沟通的。尤其是叶老叶振南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患病,更是让这些专家们很是上心。
所以在听到这病例是林野接的,协和医院的孙院长顿时一脸的无语,无奈的看着林野,十分同情的摇了摇头。
“哎……可惜了……”
是的,叶振南的伤势,几年前他们就曾联合诊断过,当时东河西河几乎所有的知名专家全都来了,大家群策群力的会诊,可却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去治疗。
当时,他们就知道,这病症没法治疗,这手术没法治。病人能够做的,就是好吃好喝,去看看想看的风景,做做想做的事情,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虽然很不愿意说,但他们也都知道,这个病例谁接了,那就是毁掉了自己整个医生生涯。因为,治不好啊。
一帮老专家们这样想,那些年轻的专家可不这么认为。一个个详细的看着那一页又一页的诊断报告和x光片ct什么的,聚精会神。
越是难的事情,就越是要挑战。迎难而上,是这些人的骄傲。
只是随着研究越来越深入,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凝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会场的空气,几乎彻底的凝结了。所有人全都屏气凝神,甚至与手术无关的中医,在看到这个患者的报告的时候,也都为之震惊了。
太难了,这简直太难了!这样的手术,患者怎么可能下的了手术台?
终于,再良久的沉默之后,有人打破了这个僵局。
“林医生,我不知道这个患者你是从何得来的。但说句实话,这台手术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甚至敢大不敬的断言,在场的所有专家,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做这样一台手术。
因为,这台手术太复杂,太危险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不说这弹片紧贴着脑干脑髓中枢神经,单就是这残留体内三四十年的时间,也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不知道这子弹腐锈的程度,也不知道这子弹具体的成分,更无从得知患者的脑部神经到底被子弹腐蚀之后的有毒金属损害了多少。所以,这台手术,我做不了,其中的一些问题,以我目前的学识,还做不到处理的万无一失。”
“是啊,这台手术的危险性大家都清楚。但更关键的是,你们仔细看那脑ct的光片,那腐锈的子弹和脑神经几乎是紧密相连的,其中的间距甚至不足零点一毫米啊。而且,已经明显的对脑神经组织产生了腐蚀。一旦动手术将子弹取出,绝对会造成脑干大出血的。更别说那心脏上,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伤势存在。大脑出血后心脏功能必然会受到影响……这台手术,恐怕就算顶尖的德意专家也不敢接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就将这手术的风险分析的无比透彻。但分析的越是透彻,就越是没有人能够拿的出诊疗和手术方案来。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控制得了这手术的风险。可这台手术,又不允许有任何的风险出现,否则患者绝对下不了手术台。
而此时早已惊呆了的胡亦菲却是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尖叫道,“天呐!林野,你不要告诉我这个病例真的是你接的,而且……而且你不会已经把手术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