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徳伦沉声道:
“我听说道友是来自般若州,而这座山上的秘宝,乃是我皇庭州飞羽宗所有。”
“道友要是就这般不问自取,只怕有些不妥,还请放回原状,不然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韩乐听到对方隐含的威胁,却是放声一笑,转过身直视着他道:
“即使不提此是何物,就算真的是传说中的秘宝,那也属于摩天观所有,又岂成了你飞羽宗的囊中之物?”
祁华茂冷然一笑,摆摆手道:
“司寇星,你来解释。”
司寇星惶惶不安的走上前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半年来韩乐根本没有离开,反而已经在这里破丹成婴。
他心中既惊且惧,连说话都有些颤音道:
“不知二位尊者让小的来,有何吩咐?”
祁华茂指着司寇星,对着韩乐嘿嘿冷笑道:
“这位就是摩天观弟子司寇星,他愿意将宝物赠送给我派,那就是我派之物!”
韩乐挑了挑眉,眯眼道:
“此人做不了主,摩天观观主澹台邦在哪?”
祁华茂嗤然一笑,冷声说道:
“澹台邦昏庸无能,居然敢跟我飞羽宗作对,真是自寻死路,早已灰飞烟灭,目前摩天观观主便是司寇星!”
他句话威胁意味更甚,言外之意就是想要与他们作对,也只会是这般下场。
韩乐浑不在意,淡淡说道:
“那说不定,除了司寇星,当中还有人能决定宝物归属。”
他话音未完,身形已经瞬间消失不见,待重新出现时,早已站在那位擒压公孙泽的青衣女子面前。
卧牛山巅。
韩乐盘坐在这里,已经有半年之久。
这段时间以来,他吸收了上千枚紫薇罡玉,以此蕴养金丹,积藏契关。
然而,他那枚绝品金丹就像无底深渊一样,不管填充了多少精华之气,全被吞噬一空。
此刻,他手中那枚原本青翠欲滴的紫薇罡玉,早已变得灰白黯淡,惭惭成了一堆粉末。
他心中一叹,正要继续祭出弥盘收取紫薇罡玉,但就在这时,悬于气海处的金丹突然微微一震,随之四肢百骸,十二正经也跟着有节奏的律动起来。
他心中意识到什么,星眸中闪烁着一丝难言兴奋,再次入定,不敢妄动。
这是修真者一辈子最关键的一步,明显已经达到金丹积藏的极致,就要出现蜕变的迹象。
他隐隐有种感觉,破丹成婴的契机已至,当即沉下心,按照功法缓慢运转,也不刻意推动,任其自然。
又过了片刻,忽然全身就像春草发芽,萌生出一种沛莫能挡的生机。
一开始只有涓涓细流,接着汇演成小溪流淌,继而愈聚愈多,愈来愈汹涌,犹如海纳百川,澎湃如潮。
这能量势如雷霆,他浑身一震,脑袋轰然大作,气海金丹砰的一声炸碎,整座卧牛山都能听到轰隆巨响。
随后,一丝丝清罡之气从腹部而起,遽然冲破各大窍穴,其势猛如山虎,竟然将头顶的罡气带都撞出一个窟窿来。
那股清罡之气贯穿九天之上,足足上升千丈,旋即猛然一震,如怒浪般扩散开来,从那浩瀚云潮之中,显出一尊丈许高下的五色元婴。
这尊元婴如朝阳般悬浮虚空,底盘以云气承托,浑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金芒,五行光气在背后循转,烁烁生辉,绚丽灿烂。
其中成百上千道柳绿花红的光影游走,烂熳卿云,缭绕露珠,漫天缤纷。
这元婴莆一出现,卧牛山巅上如日出东方,大半个天际都被金芒照亮,贯彻万顷,星斗冲霄,声势沛然无量。
哪怕相距百千里,也能看到摩天崖上冲天而起的一团金芒。
如此大的动静,就算是樊徳伦与祁华茂两名尊者见了,也是惊骇不定,惭惭停下身影。
而此刻的韩乐,只觉浑身能量暴涨,似乎举手投足,都能将诸天万界打穿一个洞窟。
他心念一动,那尊五色元婴抬手一指,一道磨盘粗大的紫色神雷,轰然落在卧牛山中,一瞬间洞穿十七座关阵,余势仍不减半分,直至震爆下方一座山头这才徐徐散去。
韩乐放声大笑,冉冉离地而起,低声浅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