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之处,想要炮制出这些血蠕引,就必须修炼血蠕秘术。
而这种邪术的难点就在于,必须时刻割舍自己的血肉来蕴养,而且还需要幻魔进食,没有大毅力大机遇的人根本做不到。
但一旦炼成,哪怕是坚如体修的肉壳都能吞噬,污秽法宝更是最拿手的本事。
那些灵修要是被它近身,顷刻就会被吞尽气血,躯壳也会被噬咬成一堆枯骨。
让徐大茂颇为惊异的是,想要将血蠕引修炼到这种程度,期间不知耗费了多少幻魔。
因此他心中更加笃定,这位师弟必定是独占了一座魔窟禁地,才能这般铺张浪费。
只是现在还有共同敌人,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打算等杀掉韩乐后再另行谋划。
韩乐见这团铺展开数丈的血蠕引向自己缠来,还没有靠近十丈范围,便感到阵阵刺鼻的血腥与恶臭味传来。
他也不敢托大,抬手一指,操纵着太乙擒手挡在身前。
顷刻间,两者轰然撞在一起,发出沉闷一声大响。
这团东西当场便炸裂开来,化作无数发丝般的血虫,唏唏戾叫,铺天盖地都是。
这些血虫铺展开来后,便纷纷怪叫上前,又扑向太乙擒手,不断撕咬起来。
眨眼间,这数十丈大的擒手便缩小了一半。
而那些血蠕引的体型,却瞬间膨胀了一圈。
原本只有发丝大小的干瘪体壳,也微微鼓胀起来,似乎得到了什么滋补一般。
韩乐皱了皱眉,当即大喝一声,将丹煞一冲,那擒手一甩一抖,瞬间就将那些血蠕引震开,只是全都没有受伤,如蚊虫般在半空嗡嗡转个不停。
过了片刻,居然又纷纷往大手扑去,不管怎样都清除不掉。
徐大茂见韩乐被血引子缠住,嘿嘿一笑,取出一只血色阴钵,操纵着遥遥飞上半空。
接着往下一倒,便有一丝丝污烟喷出,愈聚愈多,就像无穷无尽,覆盖方圆百丈,徐徐向韩乐包围而去。
事实上,血狱门的功法原本就是这样。
他们也不会感到羞耻,毕竟只有活着才能考虑其他。
因此都选择藏匿本体,一旦发现形势不妥,便会第一时间逃离现场。
韩乐操纵着剑芒绕行一圈,将他们逼退十数丈后,再次伸手捏诀。
只听轰隆一声,太乙擒手冲天而出,片刻便暴涨二三十丈,如山般向数人压来。
黎英达与徐大茂修为高深,看到这只雄浑巨掌砸来,连天空都被遮挡成黑压压一片,纷纷面色大变,疾闪退开。
而跟随在徐大茂身边的弟子,反应稍微慢了点,被巨掌直接压向地面,顿时变成稀巴烂,化作一丝丝血芒溅射开去。
他那隐藏在洞府中的本体,当场面色霎白,张口吐血不止,強行捏动法诀,这才将外面支离破碎的凶魂重新汇聚。
不过这头凶魂,与之前以假乱真的形态相比,明显变得虚弱黯淡许多,似乎遭受了重伤。
韩乐眯了眯眼,已经看穿这些凶魂的致命点。
尽管它们短时间内不畏惧剑器的攻击,但要是躯体爆裂,本体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创伤。
黎英达与徐大茂脸色愈发凝重,操纵着血芒绕着韩乐来回盘旋,试图寻找漏洞。
同时嘴里不停发出凄厉啸音,如魔似幻,似乎能迷惑人性。
韩乐意志弥坚,根本没有丝毫异样,星辰剑魄随身而走,时快时慢的绕行。
化作数十丈大小的太乙擒手,更是盖压天穹,像悬在头顶上的利剑,时刻都会砸落。
他并不急着将对方一举擒拿,反而想要见识一番天墟界邪道的手段,方便以后遇上也能应对,因此防守多于进攻。
黎英达以血芒尝试渗透几次,却迟迟无法破开对方的剑势。
见韩乐仍旧淡然从容,没有丝毫慌乱,便明白对方的底蕴果然如传闻般变态。
要是继续以这种方式打斗,只怕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输赢,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此人表现得如此淡定,莫非只是想束缚我们,暗地里却招呼长辈来帮忙?’
倘若按正常情况来看,这种想法未尝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