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意中瞥了韩乐一眼,当即怔了怔。
只见此刻的韩乐,早已在书桌上笔走游龙,心中不由有些迷惑,他这是在干什么?
现场之中,不单单是他不解,坐在下方的人,包括黎俊良在内的各派弟子,也全都疑惑不解。
根本看不明白,韩乐这是在干什么?
要说他已经开始推解篆文,场中人是一万个不信的。
龟壳没有拿出来不说,还下笔如飞,这根本不像是在推解篆文,而像是在抄写篇章。
其实如今的韩乐,推演摩崖石经,与抄写篇章的速度相比也差别不大。
这一次,他孤身一人约战五岳派,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一切智珠在握,可事实上怎么可能放松丝毫?
几乎一上场就出尽全力,把精神力渗入玉佩残魂中,以前所未有的疯狂推演起来。
玉佩中才刚刚推演出来,解读内容便立即从他笔下挥洒而出。
所以落在场中人的眼中,韩乐这种举动便有点疯狂之极。
韩博看了韩乐几眼后,便不敢继续打量。
他猜测韩乐这种举动,或许是故意搅乱自己的策略?
所以决定不再留意,静心平息后,便依照五岳派的卜算法照本宣科推算起来。
这个时候的韩乐,也没心思理会外人的惊诧。
刚刚写完第一句话后,他体内的气息果然出现了离奇变化,开始向他全身经络游走。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似乎自己与天地契合唯一,体内衍化出星穹运转,万般变幻尽在一心。
他只得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只是沒过多久,他对摩崖石经的谨慎之心大减。
从一开始谨小慎微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心中还升起一种‘不过如斯’的感受。
这倒不是韩乐自负狂妄,而是这番推解下来,他隐隐窥到了当中的一些玄机。
推演摩崖石经时,自身气息会随着解读的篆文字句一起变化。
真元被气机左右,自己想操控那是难上加难。
这里还有一个难题,假如自身气息已经运转完毕,而推演的速度没有跟上,那么气机就会陷入紊乱。
那就好比一辆失控的汽车,倘若不想它撞墙,那么只能为它开洞破土,而且自己还跟得上汽车的速度。
“哦?”
韩乐心中微微一惊,明显有些意料不及。
他本来以为黎俊良最多就是劝退自己,或者就是以强硬姿态威逼。
可是怎么也沒想到,此人会忽然提出这种要求。
黎俊良仔细观察着韩乐的面色,见他并沒有什么厌烦,心中不由一喜,直言道:
“韩师弟,你如今在流云观,不过是一个记名弟子,有点蒙尘了。”
“而我叔父是五岳派执法长老,若你愿意投入我派,你立刻就是我派的入门弟子。”
“秘笈,灵丹妙药,法宝材料等,任你挑选。”
“倘若你开了灵根,有机会成就真人,我可劝叔父收你为内门弟子,你看怎么样?”
黎俊良语态真切,一脸诚詪。
而且这种条件称得上十分优渥,倘若说韩乐沒有丝毫心动,那必定是假的。
五岳派尽管已经沦落为小派,但终究也曾是天墟界大派。
正所谓烂船都有三斤钉,底蕴不容置疑。
而且眼下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入门弟子稀缺,这也意味着门派资源竞争,沒有十大道派那么激烈。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接连发生的事故,导致弟子不多。
五岳派对外一向抱团取暖,门内子弟之间也是温馨和睦。
但尽管如此,韩乐心中仍旧有些顾虑。
一方面,即使面前的黎俊良说得言之凿凿,承诺各种好处,但谁知道这是不是借故挑事的阴谋?
所以,他无法全信!
二方面,他对五岳派的前程感到忧虑。
虽然玉鼎派与五岳派交好,但事实上五岳派只是玉鼎派的附庸。
论亲近关系,它们还比不上流云观与昆仑派。
而这几天以来,五岳派主动向昆仑派发起挑畔,玉鼎派却深藏背后,无动于衷。
足以看出,五岳派已经失去话事权,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玉鼎派当成卒子弃掉。
这种前程堪忧的门派,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丝毫遮风挡雨的能力。
三方面,昆仑派终究是天墟界的十大道派,流云观作为它的分支机构,日后自身也有能力进入昆仑派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