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换好了衣服,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扫了眼喋喋不休的阮蜜儿,自顾自钻进了厨房里。
至从苏昕棠走后,原本一起做饭吃的三人就散了伙。王敏简单洗漱了一番,顾不得吃饭,便直奔向家而来。
苏昕棠也没有想到,王敏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昨晚被霍建伟放倒后,又在野外躺了一宿,这大清早的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看着拘谨得连手都没地儿放的王敏,苏昕棠垂下眼眸:“坐吧。今天地里没农活吗?怎么有空过来?”
“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王敏紧张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想冲着苏昕棠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你先坐吧,别紧张。”
苏昕棠朝一旁的凳子指了指,又继续埋头收拾东西。她打算好了,打铁趁热,要迁移户口就要趁早。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让大姐和毛毛彻底摆脱向家,离开这里。想必,上辈子毛毛失足落水掉进向家门前那条小河的悲剧,便能避免了。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是,是阮蜜儿的事。”
“她?”
这些日子苏昕棠忙着处理大姐的事,没有腾出手来收拾她。
阮蜜儿恨她,连带的,和她走得很近的大姐也被她恨上了,她心知肚明。
“是,就是她!”
王敏有些难为情地拧着手指,低下头:“我知道,我不该在背后说人闲话,可对阮蜜儿那种人,我真的是不吐不快……”
这些日子,阮蜜儿根本就没有闲着,四处散布苏昕棠和肖倾野的谣言。
不是说她早就被人破了身子,就是各种攻击肖倾野的恶毒话。
谎话说一遍,自然说谎话。
谎话说一千遍,说谎的人自己都会相信她说得就是真话,更何况天天听谎话的人呢?
她恨苏昕棠,恨得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她盼着苏昕棠早日倒霉,她把她踩进泥泞里的那一天。可偏偏那苏昕棠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依然蹦跶的欢。
为这,她也替自己找了一个同谋。
吴炳建当初求爱苏昕棠不得,因怒生恨,向村支书检举苏昕棠,不但没有达成自己的目地,反倒落得一身骚。两人凑在一起,都有共同的敌人,自然也有共同的话题。加上吴炳建人长得好,为人翩翩有礼,对她也是照顾有加。渐渐的,二人越走越近。
即便如此,王伟依然没有放过她。
当初阮文超出手教训王伟,直接撸去了王伟那份板上钉钉的水利局工作,因为这,王伟前后数次来找阮蜜儿。一开始,他还白天出现,可渐渐的,他越来越放肆,居然大晚上找过来。阮蜜儿不搭理他,他居然在外面直接高声喊她的名字。
王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工作没了,说好的报酬也没了,他怎么甘心?
阮蜜儿闷头躲着他不出来,他就在外面大声喊。他又不怕丢脸,就看谁的定力更好。
她恨透了王伟,又担心他会把事情捅出去,自然偷偷溜出门去见了王伟。有了一,自然有二,一而再再而三。最终,阮蜜儿不但把托人给王伟安排了一份城里的工作,还拿了好大一笔钱塞王伟那张多话的嘴。
有了钱,又有了工作,王伟高高兴兴回城去上班了。
有把柄在,他根本不担心阮蜜儿不听话。
等王伟回了城,阮蜜儿便开开心心和吴炳建打得火热。可吴炳建并非王伟,王伟就是个地痞流氓,狗皮膏药,一沾上就揭不下来那种,而吴炳建却截然不同。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吴炳建对阮蜜儿展开了热烈追求,各种爱情小抄这一类的东西,总是会以各种情况,各种时候出现这阮蜜儿面前。那些优美的文字,极富感染力,看得阮蜜儿两眼泛春,对吴炳建的迷恋也越来越深。
可很快,沉醉在温柔乡里的阮蜜儿就发现了异常。
吴炳建不仅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还总是对她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而这,让阮蜜儿更胆战心惊。
“就是你们回来的头一天,阮蜜儿那晚和往常一样,等我睡下后,她就偷溜了出去。这一晚,她比寻常时候回来得早些。我还发现,她身上的衬衣都被人撕破了,嘴角还有血渍。那件衬衣她就藏在箱子底下,我亲眼看见她放进去的。”
苏昕棠听得频频皱眉。
打量王敏的眼神分外沉寂:“王敏,你和阮蜜儿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没有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你要是只想和我说这些,就请回去吧。”
阮蜜儿有多坏,上辈子她用自己的命镌刻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