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记着哭,此时邓玉娴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紧,泛起些许疼痛。
段梓霄刚要起身去给邓玉娴倒水,一抬眸才望见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的冬儿。
神色一凛,段梓霄声音冰冷的出声询问:“方才便是你在娘子榻前伺候的?”
“是……是……是奴婢!”冬儿身子一抖,连忙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若是她没理解错,方才……貌似便是因为她替夫人盖被子,掖被角,将夫人捂在被子里才会让夫人差点窒息而死。
好在……公子及时赶到。
否则……
即便是将她千刀万剐了,也赔不得夫人的半根手指头啊。
段梓霄见状,眼底浮出冰冷的幽光,他沉声道:“连伺候主子都不会,要你何用?且下去领二十大板,领了月钱便出府吧!”
“公……公子不要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奴婢是无心的,求您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冬儿眼底闪过震惊,连忙磕头出声道。
“……”
段梓霄的眉头一拧,眼中冰冷更甚。
眼神凌厉凛然得让人胆寒,他冷幽幽的呵斥:“滚!”
“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给奴婢一条生路吧!”冬儿扬起颇为清秀的小脸,楚楚可怜的哭泣道。
且不说段府给的月钱比别的人家高,便说她如今若真的被段梓霄赶出府去,那日后还有哪家敢用她?
若是无人敢用她,她一个柔弱女子又该如何生存?
难道她也像村里的姑娘们一样,嫁给一个吃不饱穿不暖没日没夜下地劳作的泥腿子吗?
她不甘心,她也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她明明长得是村中最好看的姑娘,只有在富贵人家的院中做活计,她才有机会遇见能让她过好日子的男人。
“……”
邓玉娴眨眨眼,一言不发。
只是头疼的捏了捏额角,若今日段梓霄不及时回来,她怕是不死也得将脑子烧坏不可。
她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之人,今日之事她不出言惩罚冬儿便已是宽待,哪里还能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