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苗沿着田边的渠沿一路向北,约走了两三分钟,便走上了那条通往小耳沟里的道路。
随着进入小耳沟,地势便越来越低,西斜的太阳从小耳沟顶上斜斜照过来,却也只能找到山沟两侧的山壁上,道路和水沟里已经没有了阳光。
本觉得自己的胆子够大的田新苗越向下走,心里也渐渐有些惶惶然。
还好水沟里那股潺潺的溪流流过地势不平、且有不少石头垫底的水沟时,那潺潺的流动声给田新苗稍稍壮了些胆。
在走到这条沟最大、也最隐蔽的那个弯道处时,田新苗突然听到在自己不远处右侧的一个山洞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新苗心中一慌,不由将身子贴上自己右侧的山体,停下脚步仔细聆听起来。
可是当她停下来时,那里的窸窸窣窣声似乎也停止了。
田新苗将怀里的燕麦夹在右侧胳膊弯下,蹲下身,从路边捡了十来个鹌鹑蛋大小的石子装进了口袋里,手心里也留了两三颗,这才缓步、轻手轻脚地向前移动。
五月里的太阳到了中午时照在身上也有些许毒辣辣的感觉,田里干活的妇女们都陆陆续续回了家。
田新苗找了些干草铺到树底下,简单吃了些干粮,靠着大树丢了个盹,便接着开始拔草。
这个年代,麦田里要拔掉的草主要便是繁殖力特别强的燕麦,其余的就是灰条菜、曲曲菜、苦苦菜,还有一些冰草、马刺芥等杂草。
那时,大家并不知道燕麦的妙用,所以都是将它当杂草拔了,回家喂牲畜。
或者直接将其与毫无用处的冰草、马刺芥等杂草一起扔在田埂上,最终晒成干草,偶尔在寒凉的夜里浇水时用来取暖。
曲曲菜和苦苦菜倒是有不少人家捡回去烫浆水,多了的也和灰条菜一起喂猪。
田新苗在拔这些草时,便将它们分开放进背篓中不同的角落里。
等背篓装满,她便走到田埂边,分开将它们摆放好。
估计到了下午四点多时,田新苗终于拔完了这处最大的一块麦田里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