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嫂嫂下山,我们当然要送。而且我们天天跟嫂嫂在一起,可是要过一天才能见着,芷儿还是会想嫂嫂的。”宁芷说的极真心。
“……”静平不免笑了,她看宁岚也对自己笑,她道,“你们二人今日都好好休息,明日法会十分重要,不能出错。”
“我们知道了。”二女福身行礼。
静平这才由宁毅扶着上马车,他自己也想跟静平多说些话,所以跟她一起坐马车。
“你是不是担心岚儿?”马车之后,宁毅不由问。
静平摇头:“岚儿性子是稳重的,她深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左右,就会勉励自己不多言不多问。更别说这几日,容非一直都在藏经阁中,已经与岚儿避不相见。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容淑离人品是极好的,他深知自己身份敏感,所以才如此避讳。”宁毅又是感叹,为容非的前程担忧。
静平倒是赞同,但她想的比宁毅通。
容非既然是容家人,就自然要承受容家的荣与辱。
宁毅有公务在身,他送静平到宫门口,便要走了。
二人在宫门口分手!
静平发现,何止是元佑瘦了,宁子玖瘦的更厉害了
他下马车上马时,静平拉开帘子,看他坐在马上的背影,似乎都瘦了许多。
静平入宫先去跟母后请安。
皇后因为元愠的夭折,心中有些伤心,这几日都在写往生经,希望元愠能往生极乐。
看到静平到了,她只淡淡瞅了眼女儿。
静平看母后在写往生经,便知道她在感伤元愠的早夭。
她在一旁给皇后磨墨,然后说:“母后大病初愈,不可劳累,不如让阿难来写吧!”
皇后看了眼女儿,便将笔给她:“好,你来写。”
静平的字颇有景和帝的风骨,如今她却仿着皇后的字在写,写的也有九成像。
皇后看女儿的侧脸,不免想到景和帝曾说的,若是阿难是男子,那天下就该是她的。
可就在数月前,他被打入尘埃,母妃失宠,他被幽禁。
从天上到地下,便是倾刻间发生的事。
如今的元瑞,往日的锋芒渐散,眸光中尽是为臣子的谦恭。
“后日便是父皇在法光寺的法会,父皇说了,四皇弟虽有过错,但仍是皇家子弟,你可着素衣参加法会。”元佑道。
元瑞听后无比激动,眼眶含泪,再次跪下:“儿子犯此大错,理应万死。父皇如此宽厚,儿子不孝,愧对父皇隆恩。”
“四皇弟,快起,你在府中种种父皇皆已知道,对你如今能改过自样十分欣慰。”元佑扶他起来。
元瑞一脸感激的看着元佑,深深做了个揖:“父皇能让我出府参加法会,这其中一定少不了太子为弟弟说话,臣弟在此谢谢太子。”
“你我兄弟,何必见外!之后望四皇弟继续谨言慎行,让父皇看到你的表现,放你出府。”元佑倒是很真切的道。
“是,臣弟谨记太子之言。”元瑞忙道。
他本想问元真现在如何?
他虽在幽禁之中,对外头的事情却略知一二。
自前几日起,容南山和大皇子元真皆称病不再上朝,也不去当差。与此同时,神机营派着大队的人马将容府和大皇子府圈禁。
更有消息称,容正和容玉贞兄妹正被禁在神机营。
朝中大臣们心思浮动,他外公有极强的政治敏锐度,猜到父皇肯定是要办容家了。
这几日已经联合不少大臣在写折子,等法会之后,将一起参容南山。
而大皇子一派的臣子,如今都人人自危。不少出头的臣子,还没做什么已经被控制圈禁。
如此一来,神机营一派的臣子皆不敢再妄动,生怕会引火烧身。
“我先走了,法会之日你可身着素衣在宫门前等候,随着皇家的仪仗一同上山即可。”元佑并不多留。
“是,臣弟知道了。臣弟知道太子公务繁忙,不敢多留,臣弟送太子。”元瑞说着亲自送元佑到门口。
元佑回头看弟弟一眼,对他轻轻一笑,便上马走了。
元瑞站在门口,四皇子府周围父皇安插的眼线仍然未撤走,说明父皇仍不打算放他出来。
但能让他参加法会,已经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