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的目光与他相触，“这碗呢？”

杀生丸闭目道：“不需要。”

弹幕的心疼已经刷到字叠字什么都看不清了，苏素将盛着血的碗端起来，脸色不变，看不出沮丧或气愤，更没有悲伤委屈。

她端着碗走到了屋外，今日收来的第二只式神正遵循着她的命令乖乖站在树下，苏素将碗掷过去，那碗被妖怪卷住，哗啦一声裂成碎片。妖怪不惧碎片的锋利，身体在碎瓷上扭动着开始进食。

灯笼鬼上下蹿了两下，又委屈又心疼地看着苏素，看着像在埋怨和撒娇。

苏素一回生二回熟地摸了下它的头。

火光就腾腾地亮起来，灯笼鬼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转着圈地雀跃。

“别晃。”苏素按住它，“眼晕。”

于是灯笼鬼立刻停滞在了空中。

观众们被它萌住了，翻山倒海的qaq终于开始变薄。苏素在屋前坐下，进食完毕的妖怪被她支使着去伐木，珠音正在整理苏素之前兑换出的毛毯。

之前是正好够用的，现在多了出来。石英将剩余的铺在泥土上，也算是有铺有盖了。

珠音无法接受，宁愿只盖着自己原先的那张毛毯。石英没有硬塞给她，将本来要给她的毛毯方方正正地叠起来，放在她身边。

苏素呈大字型躺在屋前的草地上，她身下没有垫任何东西，若有人将她身体的线条以笔画出，可以发现那是一个星形的形状。

观众们刷了一发hhhhhhh，对这个明显不优美的姿势献上了一片欢笑声。妖怪在不远处叮叮当当地处理着木材，伴随着石英收拾锅碗的细微碰撞声成了没有节奏的背景乐。

屋内的杀生丸眼睛睁开了一瞬，他能感受到外间灵力加速地涌动，确认过这并不是袭击后，他不再理会锤炼自身的阴阳师，继续闭目养神。

石英等人也伴随着式神弄出的动静陆续睡下了，苏素仍然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闭着眼，却没有睡。

天色渐晚，弹幕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直播间，灯笼鬼停在苏素身边，为她用火光驱散了身边的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再度天亮的时候，劳作了一夜的式神已经搭出了一间简单的木屋。苏素一夜未眠，却没有什么熬夜过后的恍惚，神智始终处于清醒理智的范围内。甚至在长久没有睡眠的情况下，头脑更有种难以形容的清醒感。

石英已经起了，珠音仍然睡着，蜷缩着身体睡得不怎么安稳，发出模糊的梦呓声。另一个幸存的女人也呢喃着，没有多少肉的身体绷的很紧。石英轻轻拍着她们的背，用口型对苏素问了一声早。

苏素点头回应，进入了式神通宵建造出的木屋中。

屋子不大，里面还没有放上任何家具装饰。灯笼鬼在屋子里绕了两圈，最后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待着，像是第一件被放进来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