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个系统真的太吵了,姜安宁终于从昏沉中醒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在心里默问,“那我到底该做什么?”
“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大夫。”
系统还未出声,坐在床边的沈玉琼先说话了,她额头上裹了一圈纱布,见姜安宁醒来,满脸的担忧顿时转变为激动,急匆匆地出去喊大夫了。
姜安宁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医院。
“准确的说,按照星河历史记载,这里应该是一个叫做‘诊所’的地方。”系统在她脑海里纠正。
姜安宁当然知道,别说是七十年代,即便是到了后世,这种只能打点滴注射,治疗感冒发烧等一些小病症的诊所依旧存在。
沈玉琼很快带来了南河沟子村卫生所里唯一的医生,“小王,你快看看。”
那叫小王的大夫年纪看着并不大,他躬身掀起姜安宁的眼皮看了看,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她的心跳,点头道:“没事了,估计是平时吃不饱,饿晕的。”
村里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小王医生对此见怪不怪,叮嘱了几句就让她们回去。
“急什么,我还没给你药钱呢。”沈玉琼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递过去。
小王摆摆手,“只是打了瓶点滴,不值几个钱,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说是大夫,其实正确的说法应该叫保健员,这些人都是由各个生产大队从贫下中农的子女中选出来,送到县里或者市里的医院学上几个月,就回来上岗,南河沟子村的这间卫生室,还是大队里专门腾出来的,就放了一张窄床。
不过保健员在村里是个十分体面的活计,就连工分也比其他人高一等,按理说是不应该和沈玉琼有什么交情的,后来姜安宁才得知,这小王大夫原来是沈玉琼教过的学生。
时移世易,人情凉薄,难得有人不忘师恩,沈玉琼感怀在心,可她并不愿意给自己这个念旧情的学生添麻烦,硬是让他把钱收下,这才扶着姜安宁往回走。
“你啊,胆子怎么就那么大,敢拿镰刀冲着你爹喊,也不怕伤着自己。”沈玉琼着实被吓到了,她性情温润,从来做不出这等与人针锋相对的事,可打心眼里却并未觉得姜安宁的做法有错,说这话也是担心她。
姜安宁拿准了她的性子,甜甜一笑,“我那不是没法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