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翠西实在憋不住了,两根手指揪住安初虞的袖子,小幅度地拽了拽,低声说:“姐,我们该走了。”
安初虞没别的话要说了,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高冷地进了电梯,徒留席筝一个人在灰暗的大理石走廊上发愣。
坐到车里,安初虞摘下墨镜,拿过祝翠西递来的三明治和无糖豆浆,边吃边问沈蔷:“先前不是说没空陪我去剧组吗?”
沈蔷这个工作达人,一大清早就打了两个工作电话,这会儿闲下来了,说:“新的电影新的征程,我作为经纪人,好歹得陪你征战一段时间。”
安初虞点点头:“嗯,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辛苦的是你。”沈蔷坐在前排,扒着椅背看向后面,“你剧本看得怎么样了?之前冯导让你仔细琢磨,你没问题吧?”
“不好说,得看导演满不满意。”安初虞被噎到,赶紧喝了口豆浆。
术业有专攻,演戏上的事沈蔷给不了她多少帮助,只能鼓励她:“慢慢来,大不了多ng几次。”
安初虞心有余悸:“还是别了。”
祝翠西脑袋伸过来:“是我想的那种戏吗?虞虞姐不擅长的那种?没关系啊,可以找席先生对戏。”
安初虞才被三明治噎了一下,现在又被豆浆呛了一下。
沈蔷眼神暧昧,瞅着安初虞咳得有些红的脸,忍不住调侃:“tracy对你那位神秘老公评价很高,我至今还未见过,你什么时候引荐引荐?”
安初虞咬掉三明治的一角,慢条斯理地咀嚼,不回答她的问题。祝翠西八卦就算了,蔷姐居然也拿她开玩笑。
沈蔷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追问道:“你给我交个底,你和你那位家族联姻的老公关系到底怎么样?你之前说你们随时会离婚,可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怎么是他住在了你家里?你是不知道我每天多提心吊胆,生怕被拍到。”
安初虞盖上豆浆杯的盖子,随手放进扶手中间的凹槽里:“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祝翠西告诉你的?”
祝翠西弱弱道:“我错了。”
沈蔷摊手,妥协道:“是,你们是夫妻,就算被拍到也算不得大事,顶多因为隐婚被骂几句。我的意思是,得知道你们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我才好做公关预案。我到现在还没半点头绪,不知道万一曝光了,该给公众一个什么说法。”
安初虞觉得她经纪人想得太长远了,搞不好还没等到她已婚的事曝光,她和席筝就已经离婚了。
她不认为一开始就目的不纯的婚姻能够换来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她父母就是很好的例子,曾经那么恩爱的一对夫妻,一方离世,另一方另寻新欢,将旧人抛到脑后,却还要故作深情地怀念,以她的死来惩罚子女。
虽然,席筝不一定就是安致和那样的男人。虽然,他这段时间对她很照顾很包容。虽然,他们目前没有产生任何矛盾,相反的,他们相处得十分和谐。但是——
她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谁都不敢保证。
——
抵达南京后,安初虞休息了大半天,第二天一早就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