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过后,他命伙计将叶浅妤扮成的染儿抬上马车,怒气冲冲的找回了客栈。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叶浅妤听到管事暴跳如雷的声音:“你们不是说人都没问题吗?我这带回去不足半日,她就上吊死了。还好我是提前几日来的,要是赶在当日,耽误了我家老爷的大事,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伙计连连赔罪。
叶浅妤还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也在扮着和事佬的角色。从言辞中听得出,他也是这组织中的一员,地位应该高过这客栈里的伙计。
她听到他说:“此事怪我们,您交的银子如数退还。至于这人——”
他顿了下,才道:“您再选一个便是。”
管事怒气不减,嚷嚷着发了半天火,才总算是降下了脾气,跟着伙计几人上楼去了。
说话那人没上楼。
他踱步到叶浅妤身边,自顾自的念道:“怎么就死了?”
说着,还踢了叶浅妤一脚。
叶浅妤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也不知那个组织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将一个本该有喜怒哀乐的人,训练成了对善恶一无所知,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有的人。
哦,不。
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女子甚至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他们眼中的玩物,跟家里养的狗啊猫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叶浅妤本想从染儿口中问出一些地下组织的事,后来发现,她想多了。
在与染儿的对话中,她了解到,这些被抓走的女子,从小到大,都在密闭的空间中学习各种技能技巧。琴棋书画,甚至那些侍候人用的床笫手段。
除了教她们的人,在被送出来之前,她们没见过组织中的其他任何一个人。
她口中那位成叔,是一直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
大概因为一直照顾她,久而久之,她将他当成了亲近的人。
殊不知,正是她亲近的成叔,在潜移默化中给她灌输了思想,让她以为,她过得很正常。
是啊,一个尚不懂事的孩子,从记事起,便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了。哪怕现在离开了牢笼,她也相信是到了他们所谓的“归宿”,是该开始另一段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