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光很轻地摇头：“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辛苦，最辛苦的还是新旧首领权力交叠的典礼，那对于圣巫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很有可能会死去。”

白绾一愣：“那你……”

“那是我的宿命，我没有办法。”玉瑶光知道她要说的是接下来要进行的典礼。但是她不能逃避，也无从逃避，所以，只有面对。

“绾儿……”白绾摇着头看她。

“我现在叫玉瑶光，”玉瑶光打断了她，“你才是绾儿呢。而且说真的，要不是上一任的圣巫把我的魂魄放进了他已死的弟子身体里，我就不能再活下来，也不能见到你了。虽然过得有些辛苦，但也还是蛮快乐的。”

顿了顿，玉瑶光看向了白绾：“对了，你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那伤口不是被孙无欲伤的吧？”

白绾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终于是把自己来此的目的，和自己来见她所作出的努力全部都给说了。最后，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玉瑶光皱起眉头：“并非是不可行，但是……有些危险。”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看向白绾，笑道：“但是只要是为了你，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而在此时，殿门响动——有人进来了。

“你们貌似聊得不错，”王孔一边说一边从殿门走来，“怎么，衣蛾姑娘不打算管管肃风吗？”

白绾顿时如鲠在喉，看着面前的玉瑶光，她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勉强忍下了泪水，挣扎着叫了她一声：“绾儿？”

闻言，玉瑶光颇为不解地看向了她。

白绾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稳定下了心神，看着她：“现在的九曜山还是很好看。”稍微停顿了一下，白绾继续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要是，要是可以的话，一起去九曜山看日落吗？”

终于，玉瑶光脸上原本是堆满了不解的，此时顿时化为了震惊。玉瑶光看向了白绾，眼睛一红，也尝试着很轻地出声唤她：“冥月？是你吗？”

过去她还是凤冥月，与白绾是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什么话都会说。有些事情只有白绾才晓得。比如说九曜山的风景，那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天地，要是提起了那个地方，必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尤其是“云想衣裳花想容”那一句李白的诗，就是两个人当年最喜欢的，现在都几乎类似一句口令了。

“是我。”白绾想笑，但是忍不住还是掉了眼泪。

“你怎么哭了，都是皇后娘娘的人了，还哭呢。”玉瑶光笑了一下，伸手为她把泪水拭去，指尖的凉意叫白绾有些吃惊。

白绾抓住了她的手，道：“绾儿，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我……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占用你的身体，应该是你前一任的圣巫搞的鬼，但是我会很快……”

她一定会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从这里带走，给她自由。不过因为太过于激动，白绾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玉瑶光很轻地点头：“好啊，等我出去了，我们再一起去九曜山看日出日落。”

白绾终于肯松开她的手了，她吸了吸鼻子，道：“我真的没有想过……”

“我也没有想过，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玉瑶光看着她，“我知道是苏墨和凤锦秋害死了你，但是我也掉进了水里，我的弟弟也不在了，我也不在了，我原本还说要为你报仇的，可是我没有。”

“没有关系，我已经为自己报完了仇，”白绾笑了一下，“而且你不知道吗？在我成为你之后，我也在白家做了不少的事情。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所以对我要不利的人，全都被我惩罚了。不过，除了一个人……她现在还恨着我，要对我以及南国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