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不舒服,而在在想应对之策。”白绾微笑着说道。
“哦?应对之策?”苏谨挑着眉毛看她,目光里带了些好奇:“绾儿如今倒像是军师一般了,说起话来总是这样叫本王着迷。”
白绾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比我清楚的多,即便是安排好了叫那群将士警惕,若是北国倾巢而入,为的就是杀了你我,我们也没有办法反败为胜。”
苏谨笑了笑:“若是你的那个姐姐,说不准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为什么利益,仅仅是为了杀了你和本王。”
“所以,我们还得有另外的一番安排。”白绾微微蹙起了眉头,看向别处。
雁门关是现在将士们固守的一处阵地,若是再守不住这里,北国的军队便要深入南国腹地了,而恰恰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倒是也给了南国喘一口气的机会。
不过即便地势得天独厚,但是兵力上的相差何止悬殊可以形容得了?
随着苏谨到达雁门关的兵卒只有区区二十万人,至于雁门关此地,据郑效尧说,所有能够战斗的人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来万。而这雁门关中,甚至还有不少的老弱,若是城破,不晓得北国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十来万人仅仅是靠着信念在固守雁门关,即便是如此,郑效尧也依旧对着苏谨谈笑风生。
白绾发自内心地敬佩这个男子,与此同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看向苏谨:“王爷,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叫北国人有来无回,更是能够扭转形式,以少胜多。”
苏谨挑起了眉毛:“是什么样的办法?”
白绾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苏谨听完了,忍不住凑过去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就数你鬼点子最多!”
行军大概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才最终抵达边疆雁门关。
在这里,苏谨与白绾见了当地驻守的长官郑效尧。
郑效尧看起来年纪不大,好像只有二十来岁,但实际上已经是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当这个长官也有六七年了。大约是因为战争恼人的缘故,郑效尧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沧桑。
“定安王,定安王妃,五天前我们刚打了一场败仗。”军中置办了酒席为二人接风洗尘,一见苏谨与白绾,下座的郑效尧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
“败仗本王素有耳闻,据说你们打十场仗能赢一场就是大吉大利了,是不是?”苏谨调笑似的问他。
郑效尧垂下眼睛,有些尴尬,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白绾笑眼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总是打败仗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我看雁门关将士从未有人说要逃走的,那便是很不错了。”
郑效尧看向白绾,一脸正经与严肃:“末将一直都反对当逃兵!之前发现了两个人要逃走,全部按照军法处置,没有半点情面!不论那个人是谁。”
此时,坐在郑效尧右手边的本地监军抬起头来,道:“逃兵中也有一个是郑将军的弟弟。”
“哦?郑将军的弟弟?”苏谨看向他,挑了挑眉毛。
“不错,是末将的弟弟,”郑效尧自行解释说道,“他要逃走,被末将发现了,劝阻无用,便只能杀了,以儆效尤。”
白绾不由得为他的军人气度而折服,望去时,却见了郑效尧红透了的双眼。
他猛灌了自己一口烈酒,将杯子“啪”地一声放在了桌面上,抬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沉声说道:“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既然当初说了要参军,那就不要在紧要关头打退堂鼓!当初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参军,为国家卖命,没有战争的时候喝花酒,真的战争来了,偏偏又说要逃走了!这哪里是当兵的人?”
监军叹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叹息,每个人都想起了这些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