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京中时疫渐渐地都被镇了下去,白绾发自内心地高兴,不过看样子,浣羽比起她还要更高兴几分。所以,她在为时疫被镇下的高兴之余,还偶尔调笑一下浣羽,以此增加了不少内心的欢畅。
“浣羽呀,”白绾趴在塌上笑眯眯,“你以后实在不必再担忧会生病了。”
“为何这样说?”浣羽正打扫香炉,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白绾眉眼弯弯,笑得极为春风得意:“因为你以后一定会嫁给梅大夫,这天底下谁的医术高超过了他?以后若是你真嫁了过去,你又何必担心会不会生病这样的事情。”
边上的翠绿随着应和:“正是呢,浣羽你可真是幸福呀。”
浣羽的脸颊一片躁红,跺了跺脚:“主子,翠绿,你们两个再开我的玩笑,我便再也不理你们了!”
白绾笑得花枝乱颤,瞧着她的模样,心里便更像是要开了花团锦簇。
她忽然发现,老天爷对自己当真是宽容,如此给她带来的一次重生,倒也给了她好些机会去品尝人世界真正美好的东西,去真正地微笑。
“你先前也是这样威胁了我和主子,可你总不见真的不理我们。”翠绿笑着说。
浣羽又哼了一声,脸颊更红几分,转了身便要跑出去。
可她这么一跑,毫无章法,竟然一头撞在了门口的一位来客怀里。好巧不巧,她当下脸红撞上的,便是被白绾与翠绿开了无数次玩笑说的那位“梅大夫”。
而有意思的是,浣羽一头撞上去,梅谷风闷声一笑,垂眼瞧着她:“浣羽姑娘,你的脸这样红,可是发烧了吗?”
浣羽不说话,他便主动伸了手过去要摸她的额头:“来,让在下看看……”
“登徒子!”可是这梅谷风的手压根没有碰到浣羽的额头,便被她一下子打开了。
“在下只是想为姑娘看一看是否生了病,姑娘如此,着实叫在下伤心了。”梅谷风还真的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像是心碎了一般。
浣羽瞪了他一眼。
白绾在后面煽风点火:“是嘛,浣羽,你便让梅大夫好好地为你瞧瞧,是不是生了病。”
翠绿也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呢?若是这一次这样害羞,以后也害羞,那多不好玩呀。”
这一回,倒是轮到梅谷风也一起跟着一愣:“啊?那个,那位姐姐,请问一下,什么叫以后也害羞,那可多不好玩啊?”
翠绿捂着嘴唇笑了一阵。
而浣羽却已经一个扭头跑远了,这边的白绾从塌上坐起身,脸上挂着一个微笑:“不过是小姑娘之间开的玩笑话,梅大夫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
“过来坐吧,”她又端正了一些神色,“不知梅大夫来此找绾儿,所为何事?也不叫人通报一声。若是有人通报了,我倒也能早些准备,梅大夫喜欢喝什么吃什么,便都有了。”
“我过来,实际上是定安王的意思,并非为了吃喝。”梅谷风一脸诚恳地说道。
现在的白绾已经十分少女,听见“定安王”这三个字眼,便不由得心中一阵狂跳,脸颊也稍稍泛红起来。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这看得梅谷风很是奇怪:“诶,难不成你们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为何你们两个都是红了脸?”
白绾瞪了他一眼:“你分明就知道这不是发烧,梅大夫,你可真是装得一手好纯情少年。”
梅谷风哈哈一笑,也不说话,接过翠绿奉上的一盏茶,低头喝了一小口,道:“那么为了报答白姑娘的这一杯茶,在下愿意告诉你一个很大的秘密。”
白绾愣了一下:“很大的秘密?关于谁?你是准备告诉我当初为何定安王会受伤是吗?”
梅谷风却很轻地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白绾,认真道:“不。白姑娘。我要说的这个很大的秘密,实际上,是关于你的。”
白绾又是一怔:“关于我?我的身上……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是我自己所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