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诛戮白狼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突然,要想躲闪已来不及,沉香只得抬起斧子勉力护住脸颊。

嗡!一声闷响传来,锋利的狼爪和金光闪闪的斧头来了个亲密接触,沉香只感到一股巨力如决堤的洪水般灌入体内,胸中一阵气血翻腾,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哈哈哈!小娃娃,你就乖乖等等死吧!“绝嗔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中的禅杖,再次纵声笑了起来,那声音得意而嚣张,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这头白狼,是他在大雪山之上收复的雪狼,平日里用龙肝凤髓喂养,辅以三昧真火淬炼其身,故此雪狼的肉身虽不及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躯,但却也算得上是如铁似刚,莫说反间兵器砍它不入,就是天庭斩妖台上的鬼斧神刀也难以伤到其分毫,除了干将莫邪之类的神兵利器之外,还真没几样东西能坏得了这雪狼的肉身。

所以,他对这白狼有着足够的信心,在他眼中,沉香已经是个死人了,唯一的悬念只是在于,沉香会被这雪狼以什么样的方式吃掉。

这畜生就连下腹也是坚如磐石,究竟该如何是好?”沉香眉头微皱,瞳孔轻轻收缩,眼珠子也在同一时间猛烈地转动了几下。

身前数米开外的白狼在地上轻轻摩擦着爪子,蓄势待发,灯笼大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沉香,不停地散发出凌厉而狰狞的色泽,很快就要再次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

就算他全身上下都是坚如铁石,它的肠子内脏也一定是软的。“想到这里,沉香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这个时候,巨大的白狼已然放开四蹄,如同疾驰的列车一样冲了过来,上下翻腾的舌头猩红而妖艳,钢锥一样的獠牙在阳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夺目而狰狞。

地煞玄功!“沉香忽然想到了孙悟空授予他的地煞玄功法诀。

他此时的修为自然不能像孙悟空一样能随心所欲地变成任何一样想要变成的物事,但要变小钻入一头畜生的体内,并在里面活下来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于是,他心中默念法诀,将身体变得如蚊蝇般大小,待雪狼来到近前之时,他纵身一跃,直接飞入了雪狼的体内。

啊!小神仙被狼给吃了!“在城头上观战的一名唐军士兵忽然惊声大叫了起来。

哈哈哈!你终究是太嫩了点,终于还是做了我雪狼的口中之食!”绝嗔两眼放光,仰天大笑起来,那得意之情简直难以自抑。

然后,他打开袋子,冲雪狼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它回来。

壳就在这个时候,雪狼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身上的一寸寸肌肉也触电似的抽搐了起来,显得极近的痛苦,紧接着便在地上疯狂地打起了滚。

绝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副诡异的景象,他不知道,这头跟随自己多年,为佛门的扩张立下过不少功勋的雪狼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来。

嗷呜嗷呜!”雪狼翻滚着身躯,不停地大叫着,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面上的五官急速地扭曲,目光也一点一点地变得黯淡、无神,良久,一口鲜血竟毫无征兆地从狼口中喷出。

哈哈哈!丑陋的头陀,你这头狼的肚子还真不一般,够大,够软,刚才我在里面胡乱地踢打了一阵,可真是爽极了,可小爷我还是不过瘾,我扯断了它的几根肠子,还切碎了它的肝!“

白狼的肚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清冷的笑声,那是沉香的声音!

你小子竟然没有死!是你钻入我的狼的肚子里,是你害死了我的狼!”绝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气急败坏地吼道。

放心,这畜生现在还没有死,不过很快了,现在,小爷我就结束了他的痛苦。“沉香冷冷地笑着,当即一斧子劈碎了雪狼的心脏,然后在它的背脊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不紧不慢地从中跃出。

你杀了我的狼!我和你拼了!”绝嗔双目充血,暴喝一声,举起手中禅杖,一阵风似的向沉香冲了过来。

沉香将斧头一抬,堪堪架住了自上而下打来的禅杖,同时右脚抬起,电闪雷鸣般踹出。

嘭!一声闷响传来,绝嗔庞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巨力传入体内之时,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一口鲜血当即不争气地狂喷而出。

沉香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斧子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干净利落地斩下了绝嗔的首级。

啊!“在一旁掠阵的高句丽士兵无不心头大骇,一个个像丢了魂一样往帅帐内奔去。

不好了!元帅!大事不好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高句丽士兵争先恐后地涌入帅帐之中,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慌什么?吵什么?“渊净土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绝嗔大师,绝嗔大师,让那个孩童给斩下了脑袋,就连大师的那头大白狼也阵亡了。”一个士兵双膝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

你说什么?绝嗔大师被那孩童给砍了脑袋,就连那头吞噬唐军士卒无数,用肉身撞倒襄平城墙,为我军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白狼也被杀了?“渊净土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些个失魂落魄的士兵,难以置信地道。

千,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那大白狼轰然倒毙,绝嗔大师也被那孩童一斧子砍掉了脑袋,现在,那孩童还在外边叫阵呢!”那个士兵紧握着长枪,诚惶诚恐地看着渊净土,战战兢兢地道。

元帅,就让我前去会一会这个稚子。“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将领忽然站起了身子,朗声抱拳道,正是化名为金中焕的佛门弟子释觉。

千万要小心。”渊净土神色凝重地道。

之前胜利的喜悦已经被连损两元大将的颓势一扫而空,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东土大唐的底蕴,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就是杀了我师兄绝嗔的孩童?“营门外,释觉拔出战刀,指着沉香冷声喝道。

废话不多说,想送死的话,就来吧。”沉香饶有兴趣地挥了挥手中的斧子,傲然道。

沉香老弟,你已连斩两将,剩下的,就交给哥哥我来吧。“一个清朗、洪亮的声音随风飘乎而至,一个高大健壮,手持长剑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高才老哥,既然你这么想打一架的话,眼前这个狗东西就交给你了。”沉香惬意地道,并懒洋洋地坐在了一旁。

无知小儿!看剑!“高才大喝一声,仗剑疾刺释觉咽喉。

释觉将头一偏,从容躲过,手中弯刀自上而下,以斜四十五度角的方向直劈高才脖颈。

高才手腕轻转,挥剑挡开,腰肢一扭,长剑顺势向释觉咽喉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