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裴天宇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苏丫头呀,你看,你如此合容皇子的眼缘,况且朕知道你一向古灵精怪。不如调查下毒之人一事,朕便交于你来解决。你看如何?容皇子认为呢?”
裴天宇不敢看裴修的眼神,说完后,又在后面补了一句,他的眼神也瞄向了容言玉。
苏晚卿还未开口,容言玉就温和的开口了:“既然陛下如此信任晚卿姑娘,言玉也没有丝毫的异议。只要晚卿姑娘不嫌弃言玉,言玉就知足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有些哗然。容皇子说的是什么话,他可是一国尊贵的皇子,苏晚卿即便是个皇子妃,那也还并未名正言顺呢,她怎么敢嫌弃容皇子?
而且,皇上居然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一个女流之辈,还是名声不好的苏晚卿,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人费解。但是,也没人敢提出异议。毕竟,这毕竟是皇上做的决定,谁吃饱了撑的敢跟皇上叫板?除非他活腻了。
看着裴天宇和容言玉,以及其他人投过来的眼神,苏晚卿不禁有些无奈。她究竟做了什么虐呀,不过是安静的吃个水果,怎么就突然被委以重任了?而且,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身边一股浓浓的怨气了。
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自家的男人,醋坛子又打翻了。
可是,这么多外国的使者在这里看着,她作为天离国的子民,又是未来的皇子妃,怎么可能不给裴天宇面子?裴天宇估计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敢如此的说。看来,皇上终究是皇上,真是一只老狐狸。
想到这里,苏晚卿只得开口道:“既然皇上和容皇子如此看得起晚卿,那晚卿不答应此事也说不过去。如此,晚卿定当尽力,将那下毒之人揪出来。”
裴天宇高兴的抚掌大笑道:“苏丫头果然是苏丫头,不愧是苏丞的千金,总是为朕分忧。那这件事,朕便全权交给你去办了。在这段期间,朕允你特权,可以调查一切,若有人反抗,你尽管来告诉朕,朕帮你。”
苏晚卿听到这里,忽然发现这个麻烦似乎也不错,自己可以狐假虎威,肆无忌惮的破案,这种感觉也不差嘛。
她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既然皇上这般说,若晚卿搜到了不该搜的人,到时候皇上可以一定要保护晚卿呀。”
裴天宇看苏晚卿眼睛滴溜溜转的模样,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但他笑道:“好,朕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你只管放手去做!”
“晚卿在此,便先谢过皇上了。不过,趁着大家都还在,可否让晚卿先问几个问题?”
“你请便。”
裴天宇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给他国的皇子下毒,而且,这位皇子还是东霂国的皇子。
若容言玉将这杯毒酒喝了下去,裴天宇都不敢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若容言玉在天离国出了事儿,东霂国最后必定会将一切责任都怪罪在他的身上。毕竟容言玉是他请来的。
容言玉将剩余的那杯毒酒放置在桌子前,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剩下的毒酒,便留来看看,里面究竟放了何物吧。影。”
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微微躬身,冲容言玉行了个礼,在容言玉轻轻点了下头后,他拿起那杯毒酒,像风一般,又在原地消失了。
旁边的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现在是什么情况?居然有人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容皇子下毒,这人究竟是何居心。
裴天宇看着那位脸色早已吓得完全发白的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严厉的说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天宇此刻也感觉有些头大,看这姑娘的神情便知道,她根本完全不知道酒里有毒。但是,毕竟端酒给容言玉的,就是她。所以说,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那少女看裴天宇这般严厉的神色,目光如炬一般盯着自己看,吓得更是腿都软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裴天宇面前磕头道:“皇上饶命啊,小女什么也不知道啊,小女只是仰慕容皇子的才华,想要敬他一杯酒罢了。而且、而且这酒是原本就摆在这里的,小女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连续的磕着自己的头。声音“扑通扑通”的响起,旁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少女磕了半晌,再抬起头来,她的脑袋上已经沾上了一片血迹,看起来煞是恐怖。
裴天宇看着那少女可怜巴巴又满脸惊恐的神情,心里也划过一丝不忍。他识人无数,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少女并未说谎,她的神情中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恐惧,并没有一丝表演的痕迹。而且那酒他也知道,原本就是侍者倒好了,全部摆在桌子上,谁想喝,谁便拿走。
正因为如此,想要找到下毒者,才显得更加困难。
况且,宫宴上的人如此之多,还包括了很多其他国家的人,大家走来走去,即便去拿个酒,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即使注意到,也不过是以为他去喝酒罢了,谁会知道,有人会在酒里下毒呢?
裴天宇有些苦恼,他现下根本无法找出下毒之人,若容皇子怪罪下来,这位少女也许只能当一个替罪羔羊了。虽然裴天宇不想这般伤害无辜,但她毕竟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裴天宇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容言玉轻轻的开口了,他看着裴天宇道:“皇上,言玉知道不是这位姑娘的问题,此时与她无关,罢了。”
裴天宇发现容言玉如此通情达理,不禁对他更是高看了一眼。
他看向那位狼狈的少女,她此刻满眼是泪,一头的鲜血,看起来凄惨不已。他摆了摆手道:“既然容皇子不计较,那你便下去吧,找大夫看看你的额头,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欺负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