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当苏晚卿只有两岁多的时候,阮氏对上官流霜下了重手。
当上官流霜去世时,谁也查不出来她究竟是如何死的。似乎从生了苏晚卿之后,上官流霜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因此,很多人便将此事都怪罪在无辜的苏晚卿头上,认为是她的出生害死了自己的娘亲。
从小,苏晚卿便不受人待见,除了她的哥哥对她好,其他人都在暗地里欺负她。阮氏就更不用说了,她表面上将苏晚卿宠上了天,实际上不过是牢牢抓住她的命脉,把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罢了。
在上官流霜离去不久后,阮氏竟也怀孕了。苏见廉虽然对于上官流霜的离世悲痛不已,但因着阮氏已经有了身子,他也没有对她太糟糕。
对于阮氏来说,好日子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她蛰伏了这么久,才终于等到这一刻。她真的容易吗?
这些年来,阮氏一直兢兢业业的照顾着丞相府,精心培养着苏晚月,使她成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少女。她想向世人证明,她的女儿即便是个庶女,也一点都不比身为嫡女的苏晚卿差。
苏晚卿,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阮氏只觉得自己一帆风顺的日子被打破了。自己开始频频不顺心,平时也总是经常出现矛盾。
这一切,似乎都跟苏晚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阮氏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上天真的有轮回,如今因果报应,回到她的身上了?
但阮氏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为了地位,她可以不择手段。从小阮氏便知道,喜欢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努力讨好别人来争取,不像嫡女,只要一开口,什么东西都会立刻摆在她的面前。
所以,如今既然月儿喜欢那二皇子,她便会设法为她争取机会,让她成为二皇子妃。若是谁要阻拦在她面前,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阮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声的问道:“二小姐是怎么回事,她是否在房中?”
那丫鬟慌忙点头道:“是的夫人,二小姐自从从宴会中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中,再也没有出来过。奴婢怎么喊,她也不理会奴婢,请夫人快些去看看二小姐吧!”
阮氏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伸手便去推苏晚月的房门,一边推还一边柔声说道:“月儿,是我,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丝毫的声响,阮氏也不介意,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片漆黑的房中,隐约有个红色的身影坐在桌前。
苏晚卿回到房间,桃夭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进了房。
待关上房门后,桃夭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小姐,您究竟去哪儿了?可把我给急死了,幸好你出现了,不然那阮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您床上的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晚卿看着桃夭殷红的小嘴如放炮一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无奈的扶住了额头,叹道:“你问题这么多,我该怎么回答?”
桃夭瞪着她,催促道:“大小姐您别逗我了,快些说吧,桃夭都要急死了!”
看桃夭是真急了,苏晚卿这才收敛起自己的神色,将事情大概的跟桃夭说了一遍。不过,夙夜的身份以及在他房中的事情,她自然是没有多说的。
事实上,苏晚卿对于夙夜可谓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武功很好,是江湖中人,性格有些不羁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不过苏晚卿并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夙夜没有告诉她,她也不会问。毕竟,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对自己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桃夭也知道自己不该知道太多东西,虽然还有些好奇,但她也识趣的没有再问。看苏晚卿有些累了,赶紧打来水,伺候她歇下了。
另一边,阮氏站在门口半晌,一旁的秋莲爬了起来,垂着头,低声道:“主子,秋莲该死。”
阮氏回头看向脸蛋高高肿在一起的女子,叹了口气道:“无事,这次并非你的错。走吧,随我回房。”
秋莲仿佛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一般,她恭敬的低下头应了一声:“是。”说罢便跟在阮氏的身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阮氏路过方才那些丫鬟,扫了她们一眼,却发现那些原本阿谀奉承她的丫鬟都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不敢再看她一眼,别提跟她打招呼了。
方才苏晚卿教训秋莲的手段她们可是看在眼中。虽然苏晚卿并没有明着教训秋莲,但没有什么比让自家的主子亲自扇自己更痛苦的了。她们现在才发现大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大小姐总是很听阮氏的话,如今似乎稍有不满意,她便跟阮氏对着干。但老爷如今也站在大小姐的那一边。这番一对比,该讨好谁,这些丫鬟们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她们自然不会忘记,她们是属于大小姐的丫鬟,而非阮氏的。
若不小心行事,往后真的被赶出去了,她们可真的就要饿死在街头了。毕竟,丞相府都不要的丫鬟,其他的地方更是不会收,这跟断了她们的活路并无两样。
阮氏径自回了自己的房,她此刻也无心情去找苏见廉,在晚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看自家老爷的态度,只怕是自己的女儿在宴会上闯祸了,给他丢人了。不然,平日里性情温和的老爷怎会露出如此厌恶的神情?
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若是出什么事了,阮氏心中立刻一紧,脚下匆匆的往二人的住处走去。
回到房中,阮氏发现苏晚月的房间一片漆黑,并没有点灯,仿佛里面并没有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