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豹大怒,开始跟踪朱以海,想来个黑吃黑。
没想到跟踪几天,发现甚多。
这哪是混吃等死的藩王?分明就是人精,所有的事都是有目的性的,很可能有造反意向!
特别是老道算命那日,言说朱以海有帝王之相,还跪下磕头。
陈文豹越听越奇,最后他去追踪那老道,结果跟在后面追了一天一夜,愣是没追到!
他这才意识到,那老道是真不简单!
回过头一想,恐怕鲁王将来或许真有机会荣登大宝
自那后,陈文豹继续跟踪朱以海,前两日在兵部衙门前又看了一场好戏。
陈文豹再度拜倒,高呼道:“卑职见鲁王殿下有大魄力,又是天潢贵胄,将来大有可为,遂诚心追随,请殿下允准!”
“大兄弟眼光很毒嘛!”王相一旁打趣道。
朱以海目光炯炯,将他扶起,正色道:“你既信任孤,主动来投,孤岂能拒之门外?”
陈文豹大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急于表现,又道:“卑职还有些朝中大员的秘事,全部说与殿下听。”
“不急。”
朱以海摆手,问道:“锦衣卫到底有多少人?”
“目前南京锦衣卫重整新编,共有十四个所,一个所满编是一千一百二十人,总数大概一万五千人,新任指挥使叫冯可宗,是个草包。”
陈文豹笑了笑:“这些锦衣卫,大多是从南京京营内调入充人数的,无战力可言。”
朱以海目光一亮:“那如你这般的缇骑有多少?”
陈文豹恭声说道:“北镇抚司有不成文的规定,“缇骑”人数不得超过六百人,卑职的手下现有百余人,愿全部交予殿下!”
南京北镇抚司的缇骑差不多四百余人,毕竟给皇帝护卫也是金饭碗,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出来冒险。
能从皇帝那跳槽到藩王这当差,完全是看在老领导的魅力上。
朱以海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暴雨,心思一转,开口说道:“他们曾是天子亲军,想来不会诚心投效孤吧?”
“殿下还是不信任卑职?”
陈文豹的声音中带着沙哑,锐气与沉稳并存:“殿下是看马士英不爽吗?卑职今夜就去将他做了,权当是投名状!”
说着转身就走。
这么狠吗?心中暗吸了口冷气,朱以海忙道:“大可不必”
陈文豹步履从容,在门口停下,神情恢复了平和沉静。
他沉声道:“大明所有的卫所官职都是父子世代承袭,锦衣卫里的官更是仗着祖上功勋升迁,他们自然忠于皇帝,但咱们缇骑却不同!”
“缇骑是从民间挑选,个个资质上佳,身怀绝技,但他们想晋升往上爬,很难!”
陈文豹说话简洁而有条理,寥寥几句话间,便将内中矛盾说的一清二楚,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