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孙爱看到了这一幕,瞪眼如牛,重重咳嗽几声示警。
柳如是却丝毫不介意,当初她十几岁时被卖入退休的内阁首辅周道登家,嫁与年逾花甲的周老头为侍妾。
因才智明慧,被周老头常抱膝上,教以诗词歌赋,直到十四岁周道登死后,才被赶出周家。
相比以往的遭遇,鲁王殿下是本本分分的正人君子,相信夫君也是不会介怀的
“对,不断的调节自己的身体呼吸,注意音色的变化。”
朱以海认真教导,彼此的头快贴到一起了。
“森儿见过师母”
远处传来郑森的声音。
此时郑家大公子目光呆滞,暗暗掐了下自己大腿,要不是有疼痛感,又看到一旁傻站着的钱孙爱,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师母在做什么?
我似乎知道老师为何让我过来了
两个晚辈站在旁边,二人终于收敛。
朱以海放开柳如是,柳如是松开玉箫,招呼两个晚辈过来说话。
“大木,你老师呢?”
大木是钱谦益为了勉励郑森乃替他起取的表字。
“回师母,老师还在会客我去叫他来。”
说着,迅速离去,只留下一脸懵圈的钱孙爱。
钱大公子一看就是个平庸之辈,根本不敢多嘴,对朱以海的态度变得恭敬中带着警惕。
只一会儿,钱谦益亲自现身后院。
他先将夫人柳如是送回内宅,这才屏退众人,与朱以海亭中单聊。
“鲁王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好!钱老这话痛快!”
朱以海道:“自孤继位鲁王以来,朝廷的俸禄就没发过,你也知道,鲁王府被鞑子兵劫掠一空,孤也要生存啊。”
“这个礼部没银子啊。”钱谦益面露为难。
“没银子?”朱以海忽而怒道:“那孤怎么办?你知道孤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钱谦益解释道:“殿下息怒,臣也是刚领的礼部差事。”
“亲王俸禄的事可以缓缓,钱老你也知道,封地才是藩王的根本,孤希望在杭州府就藩,实在不行宁波府或者绍兴府,希望钱老能帮帮忙。”
朱以海说的够直接了。
“这个难办啊。”
“还难办?钱老莫不是拿孤打趣?”
“你是礼部尚书,宗人府的事都归你管,不过是一道奏疏的事,如何办不了?”
“钱老若是办不了,往后孤就在钱府安顿了,正好可以每日一睹夫人芳容,听其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