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颤着，那双漂亮如星辰般的眼睛，此刻早已空洞一片。

可能察觉到他停了下来，她这才望向了他。

里面清晰的写满了几种情绪。

恐惧、悲伤、失望，还有……恨。

夜寂初身躯一震，所有的动作和思想瞬间都停住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尤其是，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什么的时候。

血瞳里黑暗褪去，只剩下一片的慌乱。

他整个人都开始手足无措起来，慌忙去擦掉她脸上的泪。

然而他根本擦不干净。

滚烫的眼泪不断的夺眶而出，像是能渗透肌肤，灼伤他的骨髓。

夜寂初开始没由来的慌了，笨拙又无措的捧着她小脸，语气轻颤起来：“夜夜、夜夜……”

夜飘零没理他，只是冷冷看着他。

没有起伏的眼神，让他浑身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少年想到什么，立刻手忙脚乱的起身去解她的手铐。

“我放你，别哭，我放你……”

随着啪嗒一声，手铐解开，他这才看到，她白皙的手腕上早已通红一片。

那是手铐留下的痕迹。

不只是手，脚上也有。

青紫通红一片，可想而知这几天，她是怎样过来的。

看到那些痕迹，夜寂初眼中更是掠过深刻的疼痛。

扯过旁边的床单把她赤果遍布痕迹的身躯裹起来。

小心的把她圈在怀里，再低头深深吻着她的发丝。

笨拙的哄：“别哭，夜夜，别哭……”

夜飘零始终空洞着一双眼。

麻木的，没有什么动静，也完全没有了半点要逃跑的意思。

少年看得心中更如刀割，抱着她坐在床边，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不停低头小心翼翼的吻掉她脸上的泪。

“夜夜……”

“夜夜……”

夜寂初此刻什么心思什么怒火都没有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把夜夜弄哭了。

他把他的夜夜弄哭了。

他……真该死。

所有伤害夜夜的人，都该死。

包括他自己。

看到她被咬破皮的嘴角猩红一片，少年血瞳中不由得涌现了一丝疯狂。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