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和悲伤，像是在瞬间决堤的河水。

整个浴室，整个房间里。

只剩下了流水的声音。

和少女支离破碎，又歇斯底里的哭声。

夜飘零只是逐渐抱紧她，没有说话。

任由她一直哭着。

能哭出来，总归是好的。

夏千雨一直哭到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哭到嗓子沙哑，哭到再也没有眼泪。

这才稍微停歇了一些。

只是双手仍然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

哭得沙哑的嗓音，小声的哀求：“不要告诉我爹地，答应我，好不好？”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么脏，我已经这么脏了……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么不堪的一面……”

夜飘零都还没说话，她便自顾自的说着。

见夜飘零一直没没反应，有些急了。

抓紧了她的手。

通红着眼，哀求她。

哑着嗓音说：“夜飘零，我不介意你和他在一起了，我真的不介意了……求求你别告诉他，好不好？”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求你，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

“他不会嫌弃你的，你爹地，是最爱你的人。”

夜飘零抬手，轻轻摸着她湿哒哒的脑袋。

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你出了事，应该告诉他的。”

“不，不能告诉他！”

夏千雨却拼命摇着头。

几乎无法去想象，夏厉森知道这一切的表情。

她无法接受。

夜飘零沉默下去，半响，答应了她。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她伸手想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口中一边不忘安慰，“你先出来，不要感冒了。”

夏千雨却还是在那里哭。

嘴里用破碎的嗓音，毫无逻辑的呢喃着：“我脏了，夜飘零，我脏了，再也配不上他了……对不对……”

夜飘零捕捉到她话语里的不对劲，下意识皱眉。

“谁？”

夏千雨却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片死寂，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中。

夜飘零把她从浴缸捞起来，给她擦干净了头发和身子。

用浴袍小心把她裹起来。

然后把她拉了出去，让她坐在床上。

她还是那副麻木的样子，没有半点以前大小姐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