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夜寂初发现身上的血迹后，她开始格外注意，不想让他察觉到什么。

一连好几次，她出任务，都特别小心的没让血沾到自己身上。

连房间里的枪支什么的，也收得好好的。

虽然之前拍卖会救下夜寂初的时候，就已经在他面前暴露过了，但他应该还没亲眼见到自己杀过人。

而且看到枪估计也以为只是玩具。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所有的阴暗和不堪，就这样暴露在了他眼前。

并且，是以这种方式。

天色渐暗，灰蒙蒙的天，逐渐被黑暗笼罩。

路灯光线很弱。

她站在巷子里，手里是余温未散的手枪，脚边是肮脏又血迹斑驳的尸体。

那双鞋上一秒还用最粗暴的方式，踩过最肮脏的东西。

而她眼前的少年。

一身优雅矜贵的黑衣，血瞳纯净神秘，像是魔法石一样。

苍白好看的脸庞，带着不谙世事的冷漠和孤寂。

风吹动他一头银发。

他看起来是尊贵干净得那样不可一世……

夜飘零以为他会怕。

会在下一秒，对她露出恐惧或是厌恶的表情。

这是所有正常人看到她杀人，都会表现出的反应。

可是并没有。

夜寂初只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走上前来。

一把就拉起了她的手。

看到上面划破的一道小口子，他顿了下，冷硬开口，却只说了一个字：“疼。”

“什么？”

夜飘零随着他的视线落在伤口上。

是刚刚不小心碰到的，只有一道小口子，一点点的血丝而已。

“这没什么，”她在意的不是这个，掀起眼望着他冷漠到极致的面孔，“你……不怕吗？”

他跟完全看不到地上的尸体和血一样。

皱起眉：“怕？怕什么？”

血眸中带着一丝不解的茫然，还有不屑。

“……”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担心了……

但是，这么血腥的场面……本来就不应该被他看见啊。

夜飘零抬头望着他的眼，对上了他固执的视线。

那双眼是那样好看，纯粹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