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来的时候,一路走一路被人嘲笑,特别是到家之后,于氏一直都在笑,笑他挑东西的样子,笑他怎么就这么拿得出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事,真是太冲动了。
“铁木,今天爹有些唐突了。”于兴旺先于铁木开口。
于铁木心里却是很生气。
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于兴旺竟然不和他商量?
去提亲,只挑一担米800文银子,这让师傅师娘怎么想?这让蓁蓁怎么想?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这让他情何以堪。
况且现在在这结果眼上,自己的未来在哪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他于喻蓁蓁的情,现在他只想关乎理,止于情。
于兴旺这一自作主张,让他格外的被动。
可一听于兴旺这一道歉,他心就软了很多,心里闷闷的却依然不说话。
“铁木,你是在怪爹吗?”于兴旺有些小心
翼翼的询问道。
于兴旺虽唐突,却是为他好,他这一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能不能见到他,于铁木心里有些发堵,道,“爹,没怪你。只是,以后做事记得和我商量就好。”
于兴旺瞬间老泪纵横,道,“铁木,谢谢你不怪爹。爹知道,你很快就要走了。爹只希望你回来。家里如果有你牵挂的人,你就会一直记得,要回来。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也不知道你回来之后,爹还在不在。可爹希望,这下虞村,有人等你回。只要你想起下虞村,你就充满勇气,你就所向披靡,无所不胜。”
自古沙场,残酷无比,尸横遍野,那是人间炼狱场,没有本事和运气,就只有死。
十年前,上虞村,下虞村,周边村子一起去战场的人,差不多有千余人,而今,回来的,却只有喻得调和于铁木两个人。
而这次,北境狼烟四起,朝廷的将军是酒囊饭袋,连连败退。
他儿出征,其凶残程度比十年前更恶劣。
于兴旺的话,一字一句犹如水珠一样,滴入
于铁木心中,直接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暖暖的。
他眸眶瞬间湿润,原来这瘦弱又虚弱的爹一直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也不过是想给他多一个回来的理由,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