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是被一记清澈、干净且文雅的的声音叫醒的,这声音太有识别性。
一听就知道是舒子衍,这么早他来这里做什么?
“蓁蓁,蓁蓁,你出来!”
喻蓁蓁揉着朦胧的双眼,从屋子里走出来,问道,“子衍哥哥,这么早,你有什么事?”
舒子衍从自己长衫的袖子里拿出几个鸡蛋,“蓁蓁,这是我家母鸡下蛋。给你。”
“…”这么早就是为了要给她送鸡蛋?
“我爹昨天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了,你们刚搬家,一切才开始!所以我把鸡蛋送过来给你,你们可以拿着炒菜,我每次不吃饭,我娘就给我炒鸡蛋,说鸡蛋很有营养。”舒子衍很懂事的道。
鸡蛋是有营养。
舒子衍家里的情况她了解,赵氏对她一直都有意见。他们家再怎么困难,她都不想和她有关心的,所以这鸡蛋…
“呃…子衍哥哥,你这鸡蛋不会是偷偷拿的吧?”
“蓁蓁,非也。《弟子规》有曰,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就是说,不问自取即为偷。子衍哥哥是饱读诗书之人,不会做这样不明事理的事。”舒子衍很认真的解释道。
“真的不是偷拿的?”喻蓁蓁狐疑的问。
“嗯。不是偷拿的!我去拿鸡蛋的时候,我问过下蛋的老母鸡。‘母鸡,母鸡,我从这里拿走鸡蛋,给蓁蓁吃,可以吗?’母鸡每次都说两个字,‘咕咕’,‘咕咕’,就是‘可以’的意思。”
“…”喻蓁蓁。
舒子衍从喻蓁蓁脸上看到不相信的表情,用他自己最严谨的逻辑有点着急的继续解释,“蓁蓁,真的不是偷拿的。如果母鸡不同意,它一定会说‘咕咕咕’,‘咕咕咕’这样的三个字,就是‘不可以’!”
“…”喻蓁蓁哭笑不得,可又担心委屈舒子衍的好心,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才好。
“蓁蓁…”
“子衍哥哥,我们说的物体所属权的主体,是人。比如说,这个盆子是我家,但如果有人想偷,问,盆子盆子,我可以将你带走吗?盆子没说话,那小偷是不是就可以说盆子这是默认同意了?”喻蓁蓁用打比喻的方法问舒子衍。
“盆子不会说话。可鸡会!这鸡蛋反正我就给你了。我走了。”舒子衍不管三十二十一,将鸡蛋放在喻蓁蓁家门口,转头就跑了,一阵风似的。
舒子衍走路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喻蓁蓁还是第一次看到舒子衍这落荒而逃的样子,又感动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