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麾下的士卒全部臭骂了一顿之后,麴义直接找上了蒋钦:“公奕,你速传信金陵给陛下。我要上战场!不管是豫州、幽州还是凉州都行,再不打仗,我麾下的先登死士就要憋死了!”
之前发生了什么蒋钦也隐隐有一丝感觉,若有所思的他并没有招惹快要爆炸的麴义,直接让人加急前往金陵将此事告知袁术。
与麴义相同,所有军魂军团的统帅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压力。除了陷阵营外,又一个恐怖的存在出现了。曹纯、李傕、许褚等人纷纷死命的训练起了麾下的士卒。
这些离得很远的人都察觉到了情况,近在咫尺的袁绍和率领着大戟士的张郃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望着远处战意冲霄、散发着无比恐怖气息的白马义从,张郃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迅速的大喝道:“结阵!迎敌!”高览、文丑等人也被张郃惊醒,纷纷布置了起来。
位于大军保护之中的袁绍此时却是面色狰狞无比,怒极反笑道:“好!好一个公孙伯圭!朕还是小觑了你了!不过区区数千白马义从就敢直面某,真不愧是朕的对手。但是朕是不会败的,今天你就给朕死在此处吧!”
公孙瓒制造的异象看似复杂漫长,但其实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数息之内就完成了。公孙瓒看着身后气息无比内敛,不像以往一样锋芒毕露的白马义从,嘴角微微一笑:“这才是朕心中的白马义从。”
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公孙瓒沉声道:“踏营!”,随后打马向前冲锋了起来。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白马义从齐声高喝着,紧随而去。
北风萧瑟,万里雪飘。
一片苍茫的大地之上,一支大军迎着风雪缓缓前行。士卒身上玄黑色的甲胄在这雪地中是那么的显眼,无数士卒手持一杆杆上书“赵”字的大旗在冰雪中迎风招展。
这支正在行军之中的赵军却不知道,在他们不远处的平原之上,一支通体白色的骑兵正在静立以待。
田豫位于公孙瓒身边,望着远处密密麻麻身穿黑甲的士卒,以及大军正中那个高高举起的“袁”字大旗,郑重道:“不下四五万的大军,陛下,这仗可不好打啊!”
能被袁绍留在身边的自然多是精锐,而且文丑、张郃、高览这些大将都位列军中。如今公孙瓒身后不过两千六百多的白马义从,看起来完全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白马义从呈锋矢阵,整整齐齐的策马立于原地,面容肃然平静,冰冷的双眸深处是足以融化一切的炽热。两千余人,连同胯下的骏马都宛若雕塑一般,丝毫没有动弹,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
公孙瓒位于阵势的最前列,一手持枪,一手握着传国玉玺,胯下是穆王八骏之一的白义,目光坚定的看着远处的“袁”字大旗,语气平静的说道:“不过土狗瓦砾尔!”
原本应该是分外显眼的白色此时却成了白马义从最好的伪装。在这漫天白雪、苍凉大地白茫茫一片的情况下,缓缓行军的赵军根本没有发现远处的白马义从。或者说他们的潜意识里就没有想到白马义从会傻乎乎前来自寻死路的可能。
一向急躁的公孙瓒此时却是极有耐心,他在等。等袁绍的大军进入白马义从冲锋的最佳距离,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战了,他要打的完美,毫无瑕疵。
与公孙瓒的心情相照应,所有白马义从心中都冰冷一片,满是死战之心。他们会站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们做好追随公孙瓒死亡的准备了。这一仗,是公孙瓒和他们的华丽谢幕,他们心中很平静。
赵军一点一点的接近,终于快要到了公孙瓒预想的位置。公孙瓒眼睛一眯,内气微凝,将手中的传国玉玺直接捏碎,化作粉末散于风中。于此同时,玉玺之中隐晦而又巨大的力量仿佛挣脱了束缚一般,化作一条巨大的黄龙仰天长啸,意欲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