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投入战斗的兄弟约有六千人,状态完好的,不足千人。将军,北平已经守不住了!”副将苦涩道。
“不要慌,陛下的援军不日即到。”田楷依旧是重复着这句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
副将闻言,嘴角微苦。他不怕死,特别是为公孙瓒而死。但面对如此绝境,心中依然不免感到悲凉。
被田楷等人报以希望的公孙瓒此时正在北平和蓟县之间的范阳附近、北平城附近的度马河的上游。
“动手吧!”
看着面前堤坝后滚滚高涨的河水,公孙瓒沉声道。
“陛下!”位于公孙瓒身旁的田豫面露哀苦之色,悲戚道:“不可啊!”
公孙瓒毫不在意的一挥手,直接打断了田豫,冰冷无比的命令道:“动手!”
言罢,位于堤坝两侧的找军士卒拽住勾连着支撑堤坝的架子之上的绳子,狠狠一拉。
瞬间,堤坝塌裂,其后滚滚的河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蜂拥而下,化作洪流。与此同时,公孙瓒军中的谋士也纷纷调动精神力,勾连云气,倾盆大雨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狠狠地灌入河流之中。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滚滚的洪流不断地向着远方奔腾而去。
一场惨烈的攻城战,直至傍晚,张郃才面色难看的下令鸣金收兵。
仅仅是一日的攻城,不算被田楷屠戮的那支工程队,伤亡近六千,北平城上密布的攻城武器杀伤力着实恐怖。而北平守军的折损,估计不到千人,能有个八百就不错了。
这还是张郃坚持强攻至傍晚的结果,因为北平城墙的高耸和繁多、有效的守城武器,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张郃麾下的赵军才登上城墙,与守军展开白刃战。在此之前,只有靠着弩矢才能为对方制造些许伤害,而杀伤的敌军预计不到百人。
经此一战的试探,张郃等人彻底打消了强攻的想法。要是照这个战损比,要想攻下这北平,他们这十余万大军都不够。藉此,张郃也算是可以向袁绍交代此事,证明强攻北平是绝不可取的。
“儁乂,我等接下来该如何做,继续挖掘城墙吗?”经此一战,淳于琼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没办法,任谁在冲锋过程中被铺天盖地的巨石弩矢打击还无法还击,都会心生惊惧。当时的情况淳于琼每一想起,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憋屈无比。
“自然,今日一战,足以证明强攻不可取。以北平的高耸城墙和攻城器械,强攻完全是自讨苦吃。我们的计划不变,依然是挖城墙。”张郃道。
“可今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田豫轻率铁骑出城偷袭,我们根本就难以支援啊!而出城的这么点时间,凿墙的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应。”淳于琼道。
“这次不过是我们大意了,下次派士卒凿墙时,多派两千精锐专门负责防卫便是。待燕军出城我们立刻鸣锣警示,问题不大。”
高览也点头道:“不错,这次我们的士卒因为放松大意,所以没能及时反映。若是当时他们就近藏身于所挖的地道之中,也不会被田楷的铁骑如此轻易地击溃。让这些士卒多携带一些强弩,一旦发现敌人躲于地道之中以强弩攒射,田楷定然讨不到好。”
“退一万步说,只要我们有所准备,就是被田楷率军击败,战损也总比强攻北平要好得多。”张郃沉声道。
随后几日,张郃依旧派遣士卒继续挖掘着北平城墙。期间田楷也曾数次故技重施率军出击,但结果却令田楷感到心凉。
小股部队出击,张郃压阵的大军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而挖掘城墙的士卒却是抵抗强烈,不像之前一样慌乱的挤作一团,而是分散开来,藏身于地道中,以强弩射击他们。田楷所率的骑兵不得不下马于地道之中与这些人进行交战,数次险象环生,没占过多少便宜。
田楷也不敢派遣大股部队出击,他明白若是自己如此,恐怕张郃必然趁势率军全部压上来,倒时他的损失只会更加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