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之人的不断嘲讽,袁绍的使者却面色平淡无比,丝毫无羞愧畏惧之色。
位于主座的公孙瓒看着对方如此平静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扬,心中暗道:如此淡定,果然不愧是袁本初的使者。
袁绍的使者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帐中,平静无比,对周围的嘲讽置若罔闻。
“好了,不要说了,也给袁绍的这位使者留些颜面。”公孙瓒淡淡道。
周围的声音纷纷平静下去,袁绍的使者这才轻声言语:“伯珪将军果然御下有方,不过就是这些手下,有些名不副实啊!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方面占了点便宜就沾沾自喜,只有弱者才喜欢嘲讽别人,伯珪将军的手下看来是心里虚的很啊!”
“大胆狂徒!竟然敢直呼陛下表字!”
“陛下,此狂徒竟然如此侮辱我等,还望陛下允许我杀了他!”公孙瓒麾下脾气急躁的武将纷纷怒喝道。
公孙瓒面色平静的看着下方的文武吵闹,并不言语,而其麾下的武将尽管面带愤怒的不断请命,但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良久,待诸将平静下来后。公孙瓒这才缓缓道:“袁本初让你来,就是让你来挑衅我麾下的武将送死的吗?”
“自然不是,不过是将军麾下的文武太过吵闹,某这才替将军稍微教训一二。此次某前来,是替陛下来向将军宣战的。”袁绍的使者淡淡道。
“宣战?他有什么资格宣战?”公孙瓒冷笑道:“号称坐拥三十万大军,却连朕的三千白马义从都奈何不了?如此废物还有资格和我决战?等他消灭了朕的白马义从再说吧。”
袁绍的使者并无恼怒:“看来白马义从的得胜让将军很志得意满啊!那另外两路大军的战败将军就不记得了?”
随后向着左侧的武将群众看去,语气轻佻道:“前日被我大赵颜良文丑击败的两位将军是何人来着?好像一个叫单什么,还有一个叫田楷的是吧?却不知二位将军身上的伤势好了没有,某这次来的仓促没有带御医,还望陛下见谅。”
“你!”单经和田楷被这么侮辱,面色羞怒无比,满是杀意的说道:“陛下!还请陛下允许朕杀了此人!”
“呵呵,在战场上打不赢就会在这种时候显示武力,二位将军还真是‘勇猛’!”袁绍的使者却好似没有发觉这二人的杀意一样,毫不在意的再次挑衅道。
“好了。”公孙瓒淡淡的说道:“这种挑衅的话就不要说了,如此小伎俩没什么意思。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朕还是明白的,你放心,朕此时不会杀了你,但等朕击败了袁本初后,朕会将你交给这二位将军随意处置,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你们,不要给朕丢人了。败了就是败了,有什么不服的?接下来打赢就是了。”
听到公孙瓒的话,袁绍的使者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和忌惮,语气略缓道:“将军果然英明神武,不愧是被陛下称之为可比卫霍的英雄。既然将军如此开明,那在下就不多废话了。三日之后,界桥之南,一战以定河北,谁败了,谁就率众投降,不知陛下敢不敢?”
“呵呵,如此拙掠的激将法,有意思吗?”公孙瓒语气嘲讽道:“且不说朕只要维持现状,袁本初就无奈朕何,就是朕赢了,袁本初真的会遵守承诺吗?”
最了解你的或许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斗了这么多年,公孙瓒与袁绍对双方的了解都极为深刻。若是应了此事,他败了定然是不会违背诺言,而袁本初却铁定不会的。无非就是找个借口、换个名头再打下去罢了。
“陛下真的以为单凭白马义从就能应付我主?之前不过是没有防备罢了,若是将军再如此,这三千白马义从我军对于将军的这支王牌大军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哦?那就试试看。你不要忘了,朕麾下可不止有白马义从这一支骑兵,论起骑兵,袁本初怎能比的过我大燕铁骑?”公孙瓒不屑道。
“将军若是执意如此,我军确是难以应对,但以如此无赖行径取胜,恐怕将军就是胜了也不开心吧。”袁绍的使者淡淡道。公孙瓒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若是用这种无赖的战术袁绍确实是无可奈何,他也懒得狡辩。
“成王败寇,我军只要取胜即可,何来开心不开心的?我主岂会因一己之喜怒而枉顾我大燕的诸多将士?”一直一言不发的田豫冷不丁的说道。
“哦?”袁绍的使者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公孙瓒,轻笑道:“好吧!就算如此。但将军所欲夺得的天下是大汉之天下,还是这区区河北一地?若是将军以如此行径取胜,我主却是无奈,但须得数年方能成功,而且到时整个冀州和并州都会衰败无比。恐怕得利的不是将军,而是在辽东早已落子的黄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