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张辽和周瑜所预料的那样。袁术为了避免公孙瓒的反感,提前将攻打辽东一事告知于其。与此同时,藏在公孙瓒麾下的奸细将此事告知了袁绍,袁绍立刻派使者前往辽东通知公孙度。公孙度已然知道了袁术准备派兵攻打辽东之事,并整军以待,在各个城池严防死守,暗中还联络了周边的诸多异族,言明利害,一旦情况危急,随时请其相助。
好在公孙度心中还是有良知的,尽管已如惊弓之鸟,但还是坚持着没有放任乌桓和高句骊派兵入境,不过此时的他已经绷紧了心中的弦,一旦情况有变,恐怕他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张辽大军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路线从渤海入辽东附近,而是直接绕道北上,往高句骊方向而去。大军声势浩荡,直扑高句骊的老巢,仿佛是想要先灭高句骊。高句骊的国王在王都之中满面忧色,连忙派人前往襄平向公孙度求援。
襄平城内,燕王府中,公孙度坐在私自打造的龙椅之上,看着手中高句骊的求援信,皱眉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道:“袁军出兵三万攻伐高句骊,高句骊国小兵弱,可战之卒不过两万,被打的溃不成军,近半城池都快陷落。高句骊王向孤求援,你们觉得此时应当如何处理?”
“燕王,此事应当从长计议。高句骊虽然与我等暗中为盟,但其多次袭扰我辽东边境,掳掠汉民,此次袁军攻打与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即可消灭这一敌寇,又可削弱袁军的实力,当为一举两得。我军隔岸观火即可,不宜出兵。”公孙度麾下的谋士阳仪说道。
其是一个坚定的敌视异族之人,之前公孙度没有方两族之兵入境就是他一力主张的。此次高句骊被张辽派兵攻伐,他自然希望公孙度不要参与其中,让张辽将高句骊灭亡,以解边患。
“燕王,阳仪所言不妥。”与阳仪一向看不顺眼的公孙度的长子公孙康闻言直接站了出来:“高句骊乃我大燕之盟友,需知唇亡齿寒。袁军势大,携万钧之势而来为的肯定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高句骊,最终的目标定然还是我们。如果我们坐视高句骊被消灭,那么失去了一个盟友不说,乌桓等异族也会失去对我军的信任。到时候若袁军来袭,恐怕我们就只能孤军作战坐以待毙了。”
“相反,若是我们派兵前去救援。此时正在攻打高句骊的袁军一时无法脱身,而且连日征战正是疲惫之时,若是高句骊能够将之缠住,我们不仅能够轻松将这伙袁军消灭,而且之后还能以大胜之势趁机占据高句骊,壮大我辽东。”
阳仪闻言皱眉道:“公子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袁术如今占据大半天下,麾下精兵良将无数,此次攻打高句骊的大军皆是虎狼之师,不过半月就拿下了近半的高句骊城池。我们虽然有五万大军,但就是倾巢而出恐怕都难是对手。一旦出兵征战有失,恐怕辽东也难守住。如今还是以大局为重,固守辽东为好。”
“哼!你为何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袁术势力却是强大,但其根基在南方,伸不到我辽东来。不过三万袁军,攻打高句骊后折损定然不少,怎么可能是我燕军之敌?只要燕王与我两万大军,我定然将这支大军消灭,顺手拿下高句骊为我大燕开疆扩土。”公孙康虽然略有智谋,但是性情高傲,一向不将他人看在眼中。身为公孙度的长子,其一直想要建功立业,巩固自己的位置。面对这次的袁军,其心中已然是蠢蠢欲动。
公孙度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谋士在一起争吵不休,并不制止,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双方说的都有道理,若是率军援助高句骊,以袁军以往的战绩,恐有大军覆灭、辽东有失之险。可若是置之不理,又会寒了其他异族之心,只能如缩头乌龟一般被袁军欺凌。内心极其胆小猥琐的公孙度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看向了站在阳仪身前的柳毅。
“元芳,你怎么看?”
柳毅闻言微微一拱手,在阳仪和公孙康的瞩目之中恭敬道:“毅认为阳仪和公子所言极是,皆有道理。”
“那你觉得我军该如何选择?”公孙度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出兵相助,但暂不出战。”柳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