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激了民愤,那结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当地的官员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他们来平息民愤。
一念于此,几个地痞脸上顿时写满了悲切。
“你们闹什么闹,他年岁大了,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了,况且,我们一没有碰他,二没有下药,他的死又如何能跟我们扯上干系呢?我可警告你们,千万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事关自己等人性命,几个地痞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始了一番胡搅蛮缠,一边撇清关系的同时,又不忘暗暗威胁。
这些乡民淳朴无知,听了几个地痞的话,原本活络的心思,又不禁产生了一些动摇,但终究还是难以平息心中的气愤,只好恨恨地盯着几个地痞。
“只要你们不闹,我张胜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们秋季的税供就可以少上缴一成。”张胜心里终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要扩大事情的影响,他付出一些身外之物,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简直太划算了。
“我们可以不闹,但报官,还是不可避免的,你究竟清不清白,还是由知县老爷来定吧。”人群中面面相觑,终究还是难以抵挡那一成税供的诱惑,别看只是小小的一成,但对于这些乡民来讲,却是可以饱餐数顿,不必再受那饥荒之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张胜苦笑一声,这件事情终究无法避免,毕竟牵扯到了人命,又岂能轻易地揭过。
除非,他肯付出更大的代价。
可是,拿出一成的税供,已经算是他的极限。
一个人的一成税供倒是不多,但眼前上百人的税供,可就真是一个偌大的数字了。
张胜这下子,可是直接咬牙把他这些年来暗中的积累全部都拿了出来。
虽然肉疼,但跟性命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