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紫符央说起自己的出身,又听了梅远尘和盐帮之间仇事,脱口便要外公去帮自己的情郎。或许,人言女子外向,说的便是如此罢。
“妮儿,你担心梅小子的安危,便不担心外公么?”紫符央揶揄道。
看着外孙女攥紧衣角斜眉憨笑的窘迫样,老人不禁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二人可说七分形似九分神似,紫藤现在这个样子,活脱脱就是少年时的紫灵毓。
十余个呼吸后紫藤才讷讷回道:“外公不是全真掌教的师兄么,武功自然顶个好。远尘他,即便进益再快,毕竟年少”
她顿了顿又道:“外公,我和远尘我们已私定了终生。”
言至于此,紫藤的双颊已满布红霞。好在此时屋内晦暗,又有烛灯映衬,倒不算十分显眼。
可其言语中之意已然非常明显:他是你的外孙女婿,去不去帮,你自个瞧着办!
“妮儿,你和梅小子当真到了那一步?”紫符央狐疑道。梅远尘和夏承漪有婚约,这他是早知道的。那小子还与素心宫一位女神医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他也听人说过。甚至更早一些,他身边有个叫海棠的通房丫头,在府上也不算甚么秘密。
难不成那小子也是个滥情的种儿?想到这一点,老头子的额头挤出了一条黑线。
紫藤不清楚外公心里那些想法,只觉得此事既难为情却又非说不可,勉强接着道:“我待公子真心,他自然能知。他怜我、敬我,待我他一向待我很好的。外公,我生是梅家的人死是梅家的鬼,即便做妾,这辈子也只嫁公子。”
可惜,她的一番陈情梅远尘听不到。此刻,他正与梅若华在天霜郡泯州府的一家小客栈中歇下。
他们此来泯州自是来寻梅思恩的。可惜,二人到了舅舅栖身的那个地方一番打听才知,他和一光头和尚已离开月余,不明去向。
“你别多想。”梅若华站在梅远尘面前轻声安慰道,“依我看,你舅舅在那住了十五年,先前突然离开应是听说了梅家出事的消息,不多久便会回来的。反正你已给邻里捎了话,他回来听了留讯后定会去都城找你。”
“嗯,但愿如此。”梅远尘轻声道。
他的声音低沉,难掩心中失落。
拿门匙开了房,又借着火捻子点起了油灯,看了屋里的摆设,二人都不由有些懵了:此间并无其他客栈里的长案、条凳物什,只单单摆着一张雕凤绣床。
“今晚我睡哪儿?”梅远尘黑着脸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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