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
张遂光撇嘴笑了笑,一边弩眉摇头,轻声笃定道:“你的那些小把戏,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在我这里却是派不上用场。今夜,你是活不成了。”
徐簌野性子恣意洒脱、放浪不羁,颇有几分他年少时的影子。初入江湖,自己何尝不是个鲜衣怒马、随心随性的少年儿郎?那些快意情仇,结交四方的往事彷佛便发生在昨日。
“不曾觉得,已过去了好些年。”想起些许片段,张遂光脸露微笑,不禁心中自哂一句。
就本心而言,他对徐簌野倒真有几分喜意。然其谋事之途阻拒匪少,而其中便有一个徐家。在大利大弊面前,那丁点儿的善念实在毫不足道。
“此人比我还年少十余岁,眼下武功已有这般造诣,武资之高世间少有。今夜若任他走了,日后敌对起来,终是个祸害。”
念及此,必杀之心愈坚了。
隆冬夜半里,寒意深重,湾畔潮气凝聚,在地面覆土上结了一层冰渣。人过处,发出“滋滋”的脆响。
“滋滋”
律动的脚步声拉扯着徐簌野的心跳。
“嘭!”、“嘭!”、“嘭!”自幼习武的他能匀住口鼻间的呼吸,却抑不住胸腔内的心跳。
张遂光的脚步很慢,倒像是在进行一种仪程。
徐簌野的心跳却很快,越来越快。
月冷如霜,光亮所至之处犹如水银泻地般净洁。
他半跪在地,却竭力昂着头;腰身躬伏,却紧紧攥紧了手。水滴自他额前、鬓角流下,一时分不清是露水,还是汗水?更不消说是冷汗?还是热汗?
二人交手数千招,此时徐簌野已尽全力,其胸腹、腿脚、背臀皆受重创,对方却几无伤损。如此蛮战下去,百招之后性命难保。
“最后一击,天堂—地狱!”
一丈 六尺 五尺 张遂光行至徐簌野面前四尺时骤然发力,擎指如剑疾刺而来!
便是这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