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何悲鸿。”
他的声音并不大,靠近四方台的数百人却都听见了这五字,也深深地记下了这个人。
“听到没,那个白面书生是凉州人,叫何悲鸿。”
“飞羽兄弟,他们说台上那病怏怏的高个汉子叫何悲鸿,竟是咱凉州人!喝,这可了不得,那可是咱的乡里!凉州可好些年没出过这么顶尖儿的人才了,咱回去了可得跟人好好说道说道。”
“也不知摘星阁的人来没来,这等人物,只怕是要进高手榜的了 ”
台下稀稀落落地论议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片刻间“凉州何悲鸿”这五个字已不知经由了多少人的嘴舌。
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气,抿嘴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清声报道:“若州江小白。”
恨红尘的伤虽重,歇了三天也已大好,已能自行下地行走。
素心宫此行皆是女门人,实不宜与其他门派住得过近。徐家给她们安排的宿处叫“云池”,靠着內苑,是进占地三四亩的大宅院。此刻,云晓漾和恨红尘便并行于其间。
“白姑娘,我们走了这么许久,你怎不开口说话?”云晓漾笑谓她道。
云晓濛去校场后,她们便也出了房门,这会儿已在小院中慢行了一个半时辰。
恨红尘突然停住脚步,侧头看着她,正色道了一句:“谢谢!”
她腹部受张遂光那一腿震裂了脾脏,接连烧了两日,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半睡不醒间,一直有人在给自己擦汗,喂药、行针、推血,她知道,那人便是眼前的云晓漾。
从小到大,除了菩提心,便再无人照顾过她。
当然,她也一直以为不需要。
“谢谢你。”恨红尘又说了一次。
她是杀手,还是个极厉害的杀手,通常他们这类人都不会太喜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