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一路驱骑到了坦州,眼看就要到了厥国的地界。
便在出城路上,他遇到了一个犯事被父亲遗弃在小道上的少年。
少年顶着严寒,一路哭喊,一路狂奔,想要追上父亲的牛车,最终力竭倒在地上。
那种绝望的哭喊,深深撩动了徐簌野的心。
“血脉之亲大于天。大伯、二伯和爹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无论如何,我都该出一份力的。我是徐家子弟乃是天赐的血脉,这一生注定了要与徐家荣辱与共!”
他言语真挚,神情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无奈。
易布衣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既如此,一起进去罢!”
徐府内院的一处老旧宅院中,徐氏三兄弟正坐厅堂上。
主位的徐啸钰开口了:“尊客那边已经安定了下来,摘星阁和陈家的人也都到了。老二,武校的事你既不搀和,这段时间就多花心思在那边,耳目给我放聪灵些。”
“是,大哥,我理会得。”徐啸石正色应道。
徐啸钰看向徐啸衣问道:“朝廷那边没问题罢?”
“大哥,整个下河郡,从政司、察司到佐司,从郡府到州府、县府,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朝廷稍有异动,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线。”徐啸衣沉声回道,“何况,若州的驻地军将佐全是我们徐家的人,我们没同意动,就算他任天堂也使唤不动!”
徐家在若州经营多年,除了明里的徐家嫡系子弟,还有很多暗里培养的棋子,他们早已散开到若州的各衙各府。任天堂虽是下河郡的郡政司,说到底,在若州的影响还远不如徐家。
“还是不可大意!”徐啸钰冷声斥道,“你多和安家那边联络,互通消息。”
徐啸衣点头应道:“明白,大哥。”
他和徐啸石比徐啸钰小了近二十岁,可说是长兄带大的,多年来早就养成了唯徐啸钰之命是从的习惯。
“对了,那个真武观,到底怎样?”徐啸钰又问。
原本说好是十二大门派决选武林盟主,这武校前才突然冒出了一个真武观。徐啸钰心里当然是很不满意的,奈何人家是国观,他又实在无法却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