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老汉的话音中有着浓浓的愁苦,“我爹跟嘎子的爷爷那是拜把子的兄弟,我跟嘎子爹也是同穿一条裤衩长大的,这会儿他家遭了难,咱家可得多出力。再说,大武和兰兰的婚事也定了,那可是亲上加亲的情谊。”
叫小武的年轻小伙自伙房拿了柴刀,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笑嘻嘻地对老汉道:“爹,你去跟天宝叔讲讲,让他把玲玲许给我。他要是允了这事,儿子这个冬天,不,往后的每个冬天,一天也不在家待着,将他家的鱼油包圆喽!”
“嘿嘿,你那点小心思爹娘啷个不清楚,早就替你们打算了。”老汉呵呵笑道,“你先跟你哥去外边瞧瞧,回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哥俩听爹娘讲起自己的婚事,浑身来了劲儿,轮着捣火棍和柴刀,把着油灯就行出去了。
端木敬下马刚走近篱笆墙,便见两年轻汉子掌灯抡着家伙物事朝院外行了出来,乃朗声笑道:“两位小哥,我们一行游玩至此,想借屋灶吃顿热饭!银钱我们照着酒肆给。”
说完,从腰袋中掏出了一锭五两的官银。
哥俩见来的不是野兽,而是几个骑马的汉子,心中更加提防了,深怕来了打家劫舍的蟊贼。待听了端木敬的话,脸色乃缓和了一些,凑近一看,见他衣着华贵,手里递来一个银锭般的物事。又努眼看了看他身后数丈之外的那七人七骑,马皆高壮,人皆衣锦,断不像是劫匪的样子,总算放下了警惕,操着乡音回道:“这事我们可做不得主,得去问过屋里的爹娘才好回你。”
“自然。”端木敬笑着回道,一边把银锭透过篱笆缝递了过来,“小哥,劳烦转呈你爹娘,就说我们八人今夜想在你家吃顿饱饭,这五两银子是膳资。”
叫大武的汉子眼睛瞪大,讷讷不知该如何答,更不敢去接那银锭。
大华立国伊始便有了铸币部,司职铸造官银、铜圆。
官银共有五种锭制,分别是一两、二两、五两、十两和五十两,其中五十两的官锭虽铸造了不少,朝廷却并不允在民间流通,只有大商贾和朝廷做买卖时才会用到。
剩下的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也多在州府、郡府、都城流通,乡野村落可少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