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几时见过这等事,不禁惊叫起来。
女仆的居室便在主居的左侧,另外三个丫头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赶过去,四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冉静茹放下,抱到床上,再回过身将夏承漪搀到扶椅上躺好。
夏承炫赶到主居,正见一屋子人嘤嘤啜泣、哭哭啼啼,疼得胸前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顿时,只觉双腿一软,泪如泉涌,如好似咽喉也被一双手紧紧扼住,良久才轻轻换出了“母亲 漪漪 ”
好在阿来总算追了上来,在一旁扶住他慢慢往厅上行去。
“世子 ”
“世子 ”
一时间,厅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仆从都哭着让出了一条直往卧房的路,显然王妃便在里面出事了。
夏承炫的双脚便如被灌了铅一般,要迈出一步竟是千难万难,若不是阿来从旁扶持,只怕他早以支撑不住。
进了房,便见横梁下挂着一条白绫,母亲仰面躺在床上,身盖绣被,头垫楠枕。
缢亡的人,通常都是唇脸紫青、口吐白沫、眼珠凸起。民间所传的“吊死鬼”便是这么一副可怖之像。
见了母亲的死状,夏承炫再也忍不住,趴在床沿哀声哭嚎起来,“母亲 呜呜 母亲啊 ”
杜翀一起早便去了执事房,那里离后苑不近,他是听了府兵的报讯才知道王妃已自缢身亡。
才进了主居的院子,远远便听见里面传来夏承炫一声声伤心欲绝的哀嚎。
杜翀心下一悸,拔足快行到厅上,见人群中紫藤抱着夏承漪靠在扶椅上,乃靠近了些轻声问道:“郡主怎了?”
问完这话,他努了努眼,竭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死者已矣,回天无力。照顾好生者才是对死者最大的缅怀。
“我听了声音一进来,便看到郡主躺在地上。”叫玲珑的小丫头是第一个看到夏承漪的,这时杜翀问的虽是紫藤,她却站出来答了话。
“叫大夫了么?”杜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