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尘哥哥!”易倾心朝梅远尘甜腻一笑,吃吃唤道。
“啊?”梅远尘心脏一突,尬笑回着。
“呵呵你好傻啊!”易倾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如铃音。
“啊?”梅远尘一愣,自小到大,还没人说过他傻,“是吧。”
“你想知道先前爷爷问你甚么不?”易倾心侧首笑问道。
易麒麟问话,自己却跑神没听见,梅远尘颇感歉疚,这会儿忙回道:“嗯,想的。易前辈问我甚么?”
“哈哈我不告诉你!”易倾心大笑一声,驱马快行,赶了上前。
积跬步可致万里远,何况马蹄不迈跬步,城关之远仅在十余里外。四骑徐行,到城关时通关台已聚了不少人,排了好长一条人龙。
梅远尘怀里虽揣着夏牧朝的令牌,却并不打算用,下马与易麒麟等三人排在了队尾。
约莫过了半盏茶,城门上传来一个粗犷的汉子声音:“外边儿准备进城的,备好籍引、通关钱,马上开城门了!”都城人流通常都是管进不管出,只有追缉要犯时才会在出城关口设卡查验籍引。
果然,数个呼吸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城门由外向内打开,一队守兵执枪行了出去。
黑压压的一片。
数百匹黑色的马,马背上骑着数百黑衣人,人马皆安静地立着。
执掌通关台的是一位都城执金令府的千夫长,然后通常主理开、关城门的是他的佐官,那是一个微胖的短须汉子。
“你们是甚么人?进城做甚么?”见这数百人各个黑衣带刃,佐官汉子自然起疑,领着一堆人上前盘问。他身后,数百戍兵缓缓靠了过来,甚至,连鹿角木也已不知不觉架上。
通关台的戍兵常年稽查过往,不仅比之常人眼尖,见识也多得多,见这阵仗,哪有不提防的道理。
这时,这群黑衣人中跳下一人,踱步到佐官跟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拿出了一个腰牌给他看,又附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梅远尘耳力虽善,却也听不清他说了些甚么。
“有古怪!”云晓濛凑近易麒麟,轻声言道。
易麒麟努眼看那群黑衣人,沉声道:“这些人是从向阳郡那边来的。”
“哦?”云晓濛瞠目问道,“何以见得?”
“那些黑马无一例外是向阳马,那是向阳郡洪海西岸特有的一种()马,其他地方,极其少见,何况是这么多匹!”易麒麟轻声回道。他走镖二十几年,甚么地方没去过?论见识,全天下也没几人比得过。
“瞧这些人的装扮,既不像官兵,又不像那个江湖门派的人,倒有点像九殿的杀手堂。”云晓濛打量着城门外,低声谓易麒麟道。
二人言语间,那群黑衣人已驱骑过了城关。
“突然来了这么几百人,瞧他们的样子,各个彪悍冷厉,显然都是练家子。倘使有人利用他们对付颌王府,那那可实在不堪设想!”梅远尘越想越急,再也沉不住了,行到易麒麟既云晓濛身旁,轻声谓他二人道,“易前辈,云宫主,不如你们先行,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会儿,事情办完即来寻你们。”
易麒麟看了云晓濛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乃回道:“无妨,去罢!这些人武功不弱,倘使欲行歹事,着实不易抵挡。颌王府若先得了可提前准备,也就不惧他们了。我们便一路行官道,你若赶来,定能遇上。”夏牧朝在安咸被害,说明颌王府定然有个极厉害的对头,易麒麟知道梅远尘担心那些黑衣人会对付颌王府,是以也不阻扰。
见那些黑衣人已离开,梅远尘有些心急,应了声“嗯”便跃上马背,跟了上去。
“你小心些!”望着他已离去的身影,易倾心满脸的担忧,蚊声自语道。
“端木崇,你说的是甚么浑话!你去城西看看那二十一个万人冢!夜里去那听一听,听听那些亡灵的哀嚎!不报此仇,如何对得起身上这身军铠?不杀夏承灿,怎对得起那枉死的二十一万百姓?”穆丹青指着端木崇的鼻子破口大骂,目眦尽裂。